但顾栖川知,这个案是陆盏的心结,他甚至可以预见到长远的未来,陆盏都会被陆卫国那一句“我是冤枉的”所折磨。
与其如此,不如实打实地重查一遍,究竟是不是另有隐还是得用证据说话,不结果如何,至少能解了陆盏这个心结。
“张山?我知,就是他让你去的枪手。”顾栖川之前就让私家侦探把陆盏边那些人都查过一遍了。
枪手对陆盏的声誉有损,但又确实保障了陆盏这五年的收,顾栖川实在无法评论张山这个行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。
他没有反驳陆盏完全站不住脚的三个原因,而是提了自己的看法:“既然图纸上的数据在录电脑前会有许多版本的草稿,那有没有可能是草稿这一环了问题,导致电脑上的数据也错了呢?”
“7年前要盘一个工作室至少需要百来万。”顾栖川说:“一般家庭拿不这么多钱,张山又是哪来的钱呢?”
陆盏一脸不敢相信,但又不得不承认,顾栖川这个假设,完全可能成立。
“盏盏,我们假设。”顾栖川仔细斟酌着用词,不让自己的猜疑言论伤到陆盏在意的长辈:“假设张山也收到了那笔贿赂呢?”
“…可我父亲不是那样心的人。”陆盏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,但一个方案从成形到最终落地实施,这中间要经过不少审程序,即使真的是录时了问题,也不可能没人发现。
顾栖川问:“这位张叔叔,家境很好吗?”
的,我相信他的为人品行。第二,法院判决后,我曾和父亲见过一面,他与我说他是冤枉的。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,法院认定的贿赂者一直没有被查来,我甚至都怀疑有没有这个人的存在,如果没有贿赂者,父亲就不存在收受贿赂的事实。”
陆盏答:“似乎一般。”
这五年来,陆盏因为陆卫国而背负的偏见已经够多了,顾栖川决不可能让他继续陷在这个案的负面影响中,他可以替陆盏排除现实的阻碍,但陆盏心里那槛才是最难越过的。
陆盏回忆:“我爸爸之前开过一个工作室,还收了一位徒弟,就是那位张山叔叔。”
“如果我是贿赂者,我因为某个动机要拉彼时如日中天的陆伯父,我一定会先买通他边最亲近的人,几十张设计草稿,越到后面,完成度肯定是越并且和最终版越相似的,我只要让那个人故意拿错其中一版完成度的图纸,而后录数据,之后现任何问题都可以直接将责任甩给画图纸的那一方,这样,他不仅可以拿到一笔金额可观的钱财,还能完脱。”
陆盏:“…你是说?”
上,顾栖川很愿意和陆盏站在一个阵营去信陆卫国的清白,但理智上,他十分清晰地认识到陆盏的这三个原因只有最后一个能勉成立,前两个都过于主观。
“我相信”“我认为”这些不以客证据为基础的主观话术在法庭上是绝对立不住的,没有哪个法官会因为被告人亲属的一句“我相信他的为人”而轻判。
顾栖川问:“你可以详细和我说说,当年的工作程吗?”
陆盏说:“对,张山叔叔对我照顾的,后来爸爸狱,工作室就被张叔叔资买了。因为爸爸很信任他,所以录数据这一项工作一直由张叔叔负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