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南舟起和九霄又要呛起来,蒋元白赶忙将话锋一转:“说到名,龚少侠,你的六师宋竹微不就是深谙名玄妙吗,那她是否知晓,风月行当中还有谁人钻研此?”
“前辈,发生什么了?”
“我不敢确定,但是我看见南舟起动手,杀了我们所有人。”龚俊住张哲瀚握鞭的手,“现还不清楚他的意图,先别轻举妄动。”
“我已经吩咐了人手去江州四打听,有没有哪家走失了小孩。”他追问,“南舟起,你真不认得此人?”
“舟起兄大抵是再清楚不过了。”
“那可不一定,谁说问心观没有旁门外了。”南舟起刻意要吓唬九霄,“追溯到老那辈,问心观确有个弟喜好研究以形换形,想把他人的名置换到自己上,不过那弟早死了,都投胎八百回了。要是他在啊,爷就让他把你的绿睛换给我……”
“柳客声前辈宅心仁厚,分明是他在门派被灭之际救了这小孩,躲过了杀……”
“还是说,龚少侠,你在三千世界瞳里看见了什么?”
“不可能。”避开南舟起和九霄的争论,蒋元白摇着折扇,嗤笑,“你们未免太看他了,他压沉不住气,喜怒全写在脸上,要是杀了门派上十人,如今还有闲心和九霄斗嘴?”
两人被唤醒一般神识回,跌坐在地上。九霄捂着脑袋:“……可这也证明不了你不是凶手。”
“不对。”张哲瀚扯了把龚俊的衣角,似乎回忆起来了什么,小声问,“龚俊,你记不记得江宁的十举公应白举府中的那个牧老,初见面时认了我们的份,还直截了当地说……我没有名。”
因缘纠葛,但曾经也不是没有人从中窥见未来的踪迹。”
南舟起没有理会龚俊的问题,疑惑地盯着床上那个小小的影,自言自语:“爷不认得他,这是谁家的小孩?而且他也没名,别是老养小孩养上瘾了吧,看见可怜的就往门派里捡?”
南舟起气极反笑:“臭小,你当爷就是这天底唯一懂名的人吗?爷会咋,拆了我师弟师妹的名安爷上吗,爷杀了人还要大摇大摆地走回案发现场,生怕你们发现不了爷嫌疑最大。怎么,是世界上蠢人太多给你的自信吗?”
绿绮在其中手忙脚乱地劝架:“不是有荀大捕快在这儿吗,你们要相信他的断案能力,是不是凶手到时候查明案不就知了……”
龚俊沉思一番,摇了摇:“初学者倒是不少,要说学问深的屈指可数,算上已经辞世的,如今大约就剩她一个了。她幼时曾受过柳客声前辈教诲,也算半个弟,再说,听闻问心观功法中正无邪,哪会有如此残忍的技法?”
荀河皱着眉:“在问心观里发现了一个密室,就在柳掌门的房间面,打开后里面藏着一个小孩,他还有气息。南舟起,你随我过来认一认此人。”
九霄惊呼:“那这么说来,这小孩有可能知问心观灭门的事。”
蒋元白连忙来打圆场:“好了好了,等小孩醒了再商量也不迟,大家先回帐篷歇歇吧。”
“那会是谁,他的徒徒孙,亦或者,你也认为凶手是南舟起?”
荀河,医官便去了。
蒋元白还想说些什么,问心观里搜查的队伍突然闹哄哄的一片,荀河沉着脸跑到门的营地招呼他们,特别带走了南舟起。
“如何没有,《拍案惊奇》中多的是你这种丧心病狂之人……”
龚俊的脑海中又浮现通过“三千世界瞳”看到的景象,虽然南舟起披散长发、满脸血污,上的衣袍也烂得不成样,但他不会认错那双琥珀的睛。可他分明看见南舟起亲手把剑刺了张哲瀚的,难不成真是他看错了?
在肩走过张哲瀚的时候,他听见张哲瀚同自己和龚俊低声说:“盯着南舟起,若他是凶手,一定会杀了这小孩灭。”
“蒋公说得不错,不过什么未来将来的……这只是个废名,多给自己争取些逃跑的时间罢了。爷还不稀罕这双睛,你要送你。”南舟起走到九霄和绿绮面前,“醒醒。”
“舟起兄,你不是说问心观里的人都已……那这位又是谁?”
“少在这儿虚张声势,要是动起手来,还不知是谁先求饶呢!”
“不认得。爷都说了,爷两月前就离开问心观了,这期间发生什么爷一概不知,你不如等这小孩醒了好好盘问盘问。要爷说,别不是老想吃小孩肉了,偷偷养在自己屋的密室里当粮呢。”
荀河手的医官细细检查完,替小孩重新盖上了被:“回大人,他上没有伤,也没有什么件,穿着最普通不过的布衣衫,血污大抵是沾上了别人的,就是骨偏弱,又被关在密室里饿了近十天,所以还昏迷着,厨房喂了糖,或许明早就会醒。要是没有别的事,属先退了。”
龚俊顺着他的描述,记起了那个看似慈眉善目手却极为狠辣的布衫老者,发疑问:“……他不是已经死在你手上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