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，还这么客气甚，你是不是也该乡随俗，喊我一声大师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此话怎讲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来找他啊——”严皓月拉长了语调，与边的男人对视了一，“那你怎么会穿着他的衣裳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来是严前辈，在南诏赤狐张哲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是，前辈，请问你有没有见过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批应该是今天到的。”龚俊从床上爬起来，在柜里找了件自己的衣服帮他穿上，“你大白天穿着夜行衣，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吗？那衣服已经湿了，我便顺手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来不及同龚俊告别，张哲瀚急匆匆地赶回了望舒院，却得知大长老一行人往着大堂去了，他只好不停蹄地赶往大堂，没找到大长老，却撞见了合宗的大师严皓月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哲瀚不认得她，只觉得能和面前这女人相比的，也只有怡红院的“鬓边海棠”花半缘前辈了。她生得极，是久居上位、艳压群芳的。鬓边垂落的绒花栩栩如生，绽放着发间的一枝，波转是顾盼生也是目中无人，红唇可以诉说衷也可以冷言冷语，螓首蛾眉，巧笑倩兮，翩若轻云岫，胜玉环醉酒。

让他呼又急促起来，觉里又湿了，不过好在症状比昨天日间轻微了许多，他也不怕说着说着话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臭小，你跑哪儿去了！”发须皆白的老者捋着胡，前一秒还是慈眉善目谈笑风生，后一秒就开始胡瞪，过来人总是心明亮，他不过瞅了张哲瀚几，就知晓了大概，压低了声音问，“……见着那人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冲着张哲瀚扬唇一笑，慢悠悠地向外走去，还没等张哲瀚辩解两句，就瞧见了大长老同封华从大堂后室走了来，一就瞧见了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他可是我师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龚俊轻笑了声：“别怕，大不了我陪你一起被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当初他狼狈地逃回南诏，对抚育他长大的长老们简直是晴天霹雳，一边是恨铁不成钢，一边是心疼怜惜，加上他对此事闭不谈，又一幅受了伤的模样，长老们没少骂负心汉，甚至还私自收集了一些痴男怨女弃旧怜新的话本给了他，总之是

        她牵着边的男人走近了他，上上仔细打量了他一番，用手绢捂着嘴笑得天花乱坠：“哟，小，你是来找龚俊的是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哲瀚平举着双臂，任由龚俊帮他系好衣带、抚平领的皱褶，他皱着眉：“完了完了，今天可是大长老抵达，他不揪着我说一顿才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还有敢对张族长说教的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严皓月手极快，那玉手纤纤，以不容反抗之誓制住了他，张哲瀚睁睁地看着她慢条斯理替自己拢了领，意味深长：“要想人不知，还是莫要把吻痕大大方方展来的好，不过……这事也怪不到你上，你放心，我定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没在凳上找到昨晚的夜行衣，转问龚俊：“我衣服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哲瀚看着他还带着倦意的脸，心想，还是别被大长老发现才好，不然被押着跪圣堂的又要多一个人了。不过，若是有这家伙陪着，也算不上是坏事？

        察觉到他翻的动静，龚俊迷迷糊糊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，半睁着睛确认一这不是梦，轻柔地吻着张哲瀚的额，嗓音带着未醒的哑：“……再睡会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合宗严皓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在他看来，那只是一件绣着兰草的霁青外衫，张哲瀚有些错愕：“前辈，您是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被褥里是净的皂角气味，和龚俊上的一样，张哲瀚闻着他的气息，低低地回了个“嗯”，却有一警醒的弦突然拉紧，让张哲瀚不得不着起来：“糟了！是不是南诏的人今天到山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