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

可李玄慈在跌落的瞬间，生生用手扣住蛇首上的鳞片，最后就这么半挂在这巨大的蛇上，与那双黄澄澄、冰冷的瞳孔相对。

这样狼狈的时刻，李玄慈却轻轻勾唇笑了一，中的邪气，比那毒蛇的蛇信都还要寒。

一刻，他原本垂着的手腕一提，剑光狠狠刺蛇的瞳孔里。

大蛇疯狂地甩了起来，发痛极的嘶嘶声，李玄慈却死死抓着鳞片不松手，另一只手用尽全力往蛇瞳里刺，太阳上青筋暴起，直没到剑柄才算到。

一人一蛇就这样斗着，一个挣扎着翻，一个死死不肯松手，缠斗间，李玄慈甚至反手逆了剑刃，让尖锐的剑在大蛇的瞳孔间刮刺剜肉，一汩汩污血从破，不多久就在地一片血泊。

这样僵持许久，大蛇终于慢慢了来，跌落到了地上。

李玄慈上染了红，原本漂亮又净的脸上也溅了艳痕，倒更让他眸里那带着血的残忍更加藏不住了，愈发似妖一般令人胆寒。

他提着剑，走向被那巨蛇看守着的。

那颗足有人，剑尖划了上去，收着力度，就这样破了个来。

他收了剑，望了去，只能望见一片白。

白得和膏脂一样，细得瞧不见一瑕疵。

李玄慈又用了些力，那便越破越大了，最终完全破碎开来。

这终于能看清，里面藏着的，是一个姑娘。

一个浑赤的姑娘。

那姑娘发披在背后，丝丝缕缕地松散开来，从乌发的隙极白极细的肌肤，她抱着膝坐着，看上去那么小，细致的锁骨，有些单薄的肩背，伶仃的踝骨，连膝盖都那么小小一粉。

似乎是听见动静，她抬望了过来，睛圆得和一样，乌溜溜的，跟个孩一般，里面倒映着李玄慈的面容。

然后她笑了，怯生生地向他张开了手。

李玄慈的又痛了起来，那埋在他里的火药线，似乎终于烧到了尽，如今，他连骨都发疼。

他前一阵发昏，却了起来，特别是之前蛇血溅过的地方，得有些疼，又有些麻。

李玄慈闭了，以剑撑地，支撑着自己，只见前在黑暗中闪过一阵斑斓，疼得越发厉害了。

就在这时，一个凉的东西抚上了他皱起的眉，李玄慈睁了，便看见了她。

如此熟悉，让他心中那一直叫嚣着的那团火变得温柔，那双睛像小鹿一样懵懵懂懂地望着他。

李玄慈怔了一瞬，接着她便如乳燕投林一般扑了过来，就这样抱住了他，轻轻叫了一声。

“哥哥。”

李玄慈低看了她一，中还有些迷蒙，抬了手，靠近她的脸，指背快要上她长长的睫，若有似无的意传了过来。

“哥哥。”

她又叫了一声。

李玄慈的手抬得更了一些，隔着一厘的距离，凌空描绘着她的轮廓。

他的袖，也在抬手时落来，李玄慈低眸，看到上面刻了细细两个字。

“十六”。

瞬间，他眸中如云雾翻涌，回忆猛烈地袭来，而回忆里现最多的，便是一个人的面容。

嬉笑怒骂，撒耍，可恨至极。

待那些回忆如溢彩云，终于在他瞳孔中平息后，李玄慈睁开了，望着前的人。

十六。

还是那双圆睛，还是那张圆脸，稚气得很，却也气人得很。

李玄慈尾微挑了，一丝笑模样，趁着脸上血艳，竟显得格外妖异。

一刻，他藏着的匕首，从背后狠狠了怀中之人的心脏。

十六还来不及惊讶，也来不及说什么，便这样大大地睁着，血从背后浸了来，她中的光亮也消散开来。

李玄慈放开怀里迅速变得冰冷的，任由她倒在地，就这样跨了过去。

接着，他朝着门一直站着的童小厮伸了手，尽他的手上已满是鲜血。

“笨，过来。”

那个童，依旧说不话，只有垂的手腕上方才卷起的袖里，隐隐也能看见两个字。

“十六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