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个皇朝，他真正的忠诚，其实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多。

他只是有一种预。一旦李穆登基为帝，这个熟悉的南朝，自己前半生已经习惯了的许多东西，恐怕都将翻覆，再也不复存在。

“至于太后，请大司和夫人放心，有前车之鉴，太后往后事事定会以大司为先，再不会重蹈覆辙，听信谗言。倘能如此，大司不但能全了这社稷再造之旷世奇功，忠义之名，更将载史册，万世芳……”

其时尚早，晨曦黯淡，伴着一沉重的吱呀之声,两扇紧紧闭合的城门，在她面前慢慢地开启。

即便富贵依旧能够保有，他亦本能地恐惧于这种改变，希望能够维持如今的这种局面。

“夫人，你氏，氏与大虞休戚相关。今日朝廷，没落至此地步，难你竟丝毫无动于衷？”

冯卫顿了一。

诚然，他之所以会来这里，并非全然于对萧室的忠诚。

洛神盯着他，忽地一笑，：“冯公，你方才不是说，大司不知听了何人谗言，起了作乱之心？我告诉你吧，那人便是我。我向来之所愿，便是这天的皇后。”

“我的夫君，如今就要替我实现心愿了，你说，我此刻心，该当如何？”

世上何来祥瑞。都不过是需要的时候适时现，以达成某种不可明宣的目的罢了。

“谁的社稷？又是谁人定的规矩，这江山的主宰，只能从萧家人中择选？”

就是被这种恐惧所支，他才明知希望渺茫，还是依旧来到了这里。

“众人皆言，大司如今有起而代虞之心，陈兵江北双渡，便是明证。倘若真的如此，岂非是挟恩以制，趁危而？”

就在这一刻，他忽然想起从前，荣康献上的那块祥瑞之石。

“从前众人非议大司时，我便曾当众驳斥，大司绝非有心作乱之人。如今他却不知听了何人谗言，有如此格之举动。夫人贵，一向深明大义，当知此举极是不妥。夫人若肯言相劝，大司必会听从。”

“今少帝虽驾崩，但宗室犹存，何妨从宗室中择贤而立，以大司为国辅？”

她走到门边，一把打开大门，指着外：“你可将你方才说与我的话，再说给那些将士去听，瞧瞧他们，答不答应！”

次日清晨,洛神抵达建康。

洛神冷笑：“冯相，我瞧你是已经忘了当日被坑之事了！何人为帝，方造福黎民，你心中分明一清二楚，却还来此，想来不过只是于几分私心罢了！”

冯卫迟疑了，喃喃地：“大司为人臣，如此取而代之，恐有名不正，言不顺之嫌……”

。

冯卫喃喃声，只能如此了一句。

关于那东西的真相，朝廷之中，远不止自己一人心知肚明。

冯卫一时语，慢慢面红耳。

这辆不起的青

他已是知，一切注定，再也不可能撼动半分了。

洛神脸上的笑容，渐渐消失，忽从位置上倏然而起，打断了冯卫的话。

☆、第168章

冯卫怔住，再也说不半句别话了，从地上爬了起来，低声告退，转，黯然慢慢而去。

但是如今，再回想那东西，却一语成谶，竟变成了真。便仿佛于冥冥之中，早有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