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宣心中抑郁至极。白天从前方一地察看敌回来,经过营房,见满营士兵皆萎靡不振,个个目光茫然,愈发愁闷。
洛神小心地问:“可是我阿耶行要你手相助?”
“这就是了。阿弥,不瞒你说,从前岳父的某些见地和举动,我不敢苟同,如今依然如此。但我渐渐倒有些佩服起他了。人活于世,污泥浊,尤其到了他那个位,仍能保有他的持,在我看来,很是难得。”
洛神凝视着仰于自己的郎君,朝他慢慢地贴了过去,丽的一双眸里,满是要和他再次离别的依依不舍。
李穆并没有告诉她,他到底为什么决定尽力去救陆柬之和那几万与他一被困城中的将士。
杨宣一直喝个不停,喝到最后,燥烈起来,索脱了战袍,随意丢弃在地,抱
小的,整个地跪坐在他实有力的腹之上,长发垂落,遮掩住了柔可的脯,一掐细腰,修长双紧紧地闭拢,弯了几迷人的曲线。
李穆摸了摸她的脑袋,笑了。
“郎君,你要保重。记得早些归来接我。”
想自己生平经历大小战事无数,虽称不上百战百胜,但如此惨败,损兵折将,伤亡惨重,却是回。更不必说,陆柬之所领的那支军队,如今自己虽不知详,但定已是遭遇不测。想他深腹地,陷重围,论惨烈,必定远甚于自己。
“你觉着,倘若我不,你阿耶迫,我能答应吗?”
自责、无奈,抑郁,加上多年来积在心底的那些因了被轻慢而隐忍着的不满和怨恨,今夜,随了这一杯杯的酒肚,仿佛全都一齐涌了来。
他肯答应合自己的父亲,这就已经足够了。
第二天的清早,李穆最后一次抱了抱送自己门的洛神,带着樊成和一队护卫,纵穿过这熹微晨光里的静悄悄的皇城,再一次地向着那似是明晰却又未知的远方,疾驰而去。
除了洛神不用想也知的阿耶所认的那些光明的理由,或许,李穆也还有他自己不足以为外人的别的想法。
南阳之南,一名为棘阳的平阔野地之上,杨宣驻军在此,已有多日。
军中禁酒。他为地方方伯,带兵多年,原本最是以作则,但今夜却也破了例,叫亲信副将崔振替自己了些酒,坐于帐中,独自酌饮。
杨宣早就已经收到了来自许的暗令,命他留在原地作对峙之状,不准立刻撤回襄阳,更不允他向陆氏大军施以任何援手。
听他拿那晚上的事来逗自己,脸不禁红了,赶紧伸手捂住他嘴。两人低声笑闹了片刻,不待她开,李穆自己先将那最后决议说了来。
蒙住睛,好生捉了他一番,得最后他经受不住,挣断了绸带,这才得以解脱。
就在这一刻,他又怎会想到,这一去,他和自己的小妻,竟会分离如此之久。而再次归来之际,他已是大司之。
洛神摇。
☆、第109章
南阳方向的北夏追兵知杨宣后便是襄阳,许氏经营了几十年的大本营,唯恐设有埋伏,不敢再贸然南,也停止追击。
本是想借酒浇愁,酒愁,却愈添愁烦。
但是这些都不重要。
这个国中,一人之,万人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