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听错，她可以确定了。

“难便是陆焕之？”

洛神定了定神，慢慢地坐了回去。

绿娘忙谢。

洛神低着，默默坐了片刻，低声：“谱确是我作，但陆焕之却是污蔑……所谓鸾凤曲名，亦是他造的。当时，他兄长人在异地，卧病不起……”

话刚问，突然，脑海中如有一灵光闪过，洛神猛地睁大了睛。

洛神，了舱房。

绿娘送她舱，看着那一抹影上了岸，在随从的簇围之，登上停在岸边的那辆车，渐行渐远，消失在了夜

这……

绿娘见她坐去后，脸苍白，微微垂眸，双唇紧闭，神瞧着有些委顿，自己也是不敢再开了，只在一旁静静陪着。

直到那一声曲调，被她十指从弦上拨动而，她突然定住了。

洛神望着绿娘举动，起先有些茫然，不知她为何突然抚琴给自己听。

这几日，事过去之后，绿娘有时无事思量，也疑虑，那李穆的夫人氏女，到底是否真的如那陆焕之所言，在嫁了李穆之后，还和陆家长旧难断，借了琴谱传达意？可惜当时自己只奏了曲的起小节，也无法味整支曲境到底为何，未免心里好奇。

洛神如梦初醒，看向了她。

更何况，听她方才所言，虽不过寥寥几句，但话里话外显的对她夫君的意，显而易见。

忆那日自己试奏过的一段曲调，双手抚弦，奏了来。

直觉叫她相信，前这位贵有礼的年轻女，哪怕就算对别的男还有余，也断然不会如此有**份的传之举。

绿娘：“那夜我还不知他便是陆家儿。当时他来，拿琴谱，是你去年三月写给陆家长公的，曲名鸾凤鸣，叫我们四广为传播，我不愿，他恼羞而去，寻别人替他事。”

她慢慢地抬，望向正用担忧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女，展了自己的笑颜，改：“多谢相告，我有数了。今晚已搅扰多时，我先去了。日后，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，尽开。”

她也不知，自己为何竟会对这素昧平生的绿娘解释起了当时作这曲的缘由，喃喃地了几句，才反应过来，猝然停。

这曲，听起来仿佛有些耳熟，似曾相识。

“夫人可觉这曲耳熟？”绿娘问。

洛神站起，待要走，又停，问：“为了我的名声，得罪了人，不知李协李都卫可有安排了？”

绿娘忙：“夫人放心。李都卫已有安排，派人在我边上护着了。”

“李郎君便是那时来的，将人堵住，随后关起门，动了手……”

洛神震惊了。。

仿佛就是去年，自己应陆脩容所求，作给当时卧病，人又远在交州的陆柬之的那支琴曲！

“你……从何得来这谱？”

她失声，一站了起来。

但前这个名为绿娘的女伎，她怎么可能会奏这支曲谱？

今夜，和这位年轻的李夫人才相对坐了这么片刻，她心中所有的疑虑，全都消失了。

再几调，她突然辨了来。

绿娘回忆着当时景，说着，见她仿佛站立不稳，忙起去扶。

绿娘抚完自己还记得住的那一段，停手，起了，回到洛神的面前，再次跪坐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