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暂的四目相对过后,伴着来自慕容喆的一声令,鲜卑武士迅速收拢了回来,将慕容替挡在中间。
李穆不得不将带的人,一分再分,分为多,沿着朝北的大方向,在慕容替可能途经的所有地方,展开地毯式的追索,约定一旦有所获,便同时燃起三烽烟,见者传递,传送消息。
他知慕容替不会轻易伤害她的生命。但只要想到这些天,她有可能正在遭受着的莫大惊恐和绝望无助,李穆心中的愤怒、恐惧和自责,就要扩大一分。
但是,短暂的兴奋过后,灵犬很快又止步在了一溪之前,随之失去方向。
慕容替一旦陇西,人稠密,踪迹只怕更会难觅。
没有半句的多余之言,他的目中狠厉的光,腰间那柄染着未洗去的斩敌血的刀,策,犹如一青锋,瞬间,撕开了挡在慕容替前的那人墙,朝着中间的慕容替而去。
他一便看到了慕容替和他边的那群鲜卑武士。
他携着侯离那里借来的几只灵犬,在熟悉犬的侯离的亲自陪同,带着留有她气息的衣,踏上了追寻的漫漫之路。
突然决堤的湖,从她的眶里涌。
只要她一日不归,他必追索去。哪怕追至慕容氏的老巢龙城,他亦不会停脚步。
这一刻,更是双目暴凸,恶如睚眦。
日夜的忧惧,和少得可怜的睡眠,叫李穆双目,本就布满血丝。
就在两天之前,终于,灵犬凭着匹在路上留的一残余粪便痕迹,带着他追寻到了这一带。
在那一刻,他亦本没有想过,那就是她给他发送的信息。
慕容喆被所见的一幕惊住了。
展极其不顺。就连侯离最为引以为傲的这群灵犬,亦是前行不畅,数次犯错。
但他又怎会不去看个究竟?
每每,让他寻到一有人停驻过后的残余痕迹,一刻,这些痕迹,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便如此,他带着这几十个随从,在那烟彻底消散之时,赶到了这里。
她抬手,不停地着泪,唯恐被泪模糊了视线的双,会看丢她赶过来的郎君。
……
就是凭着如此一个念,这两日,他不眠不休,不停追索,直到今日,就在这个白天即将又要消逝,在没有停息的迂回和曲折之中,在一次次希望和失望的交替折磨之,突然,看到荒野尽,远天空,似乎升有一烟。
离义成越来越远,再往前,便是陇西的地界了。
而对于自己的突然现,对方,显然也是措手不及。
但李穆知,就在不久之前,她极有可能,现在这里。
多日过去,他始终没有见到烽烟,自己这里,也无大的展。
她从地上爬了起来,正要钻草朝他奔去,突然,又僵住,蓦然停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不是他和手约定的信号。
李穆在这片荒野里,已是苦苦追寻了多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