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既叫你回来了，便是已经考虑妥当，你照我命行事就是！你为我陆家长，从前思虑不周，凭了意气行事，叫我陆家因你蒙羞，我便不再计较了，如今遇此家族兴衰大事，你又临阵退缩，毫无担当。柬之，你当得起我陆家长的名分？”

“天时、地利、人和，此一仗皆有。峤便是想要阻挠，也无从手。你又怎敢言输？”

陆光哼了一声，脸极其难看：“家辱我陆家至此地步，事到如今，难你还对家女儿念念不忘？大丈夫岂患无妻！不过一个女而已！柬之，你太叫我失望了！”

陆柬之惊讶：“父亲，北伐乃人心所向，我自然愿意领兵一战。只是兴兵乃大事，何况如此大规模的跨江作战，更要谨慎。事先无周密准备，无知己知彼，我怕万一遭遇不利，到时非但不能为我陆家带来荣耀，反而伤了本，往后想再崛起，只怕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
陆柬之低：“儿不敢。”

“许对峤如今恨之骨，主动寻我合作，求胜之心，更甚于我，又怎会从中阻挠？他许家有兵二十万，我陆家十万，合起来三十万，比之当年峤北伐，势更胜一筹。”

“和她无，她已为人妻，我也早绝了从前之念。只是念及己碌碌无为。无业，又何以成家？求父亲宽宥！”

“许此人，两面三刀，怎能相信？”

“许提议和我陆家两家联合，兵北伐，攻打豫州，此战胜，我陆家从前所受的羞辱，可凭此雪清。若再乘胜，再一并打洛阳，光复东都，则为旷世之功！峤就算将皇帝拿在了手上，也休想再一手遮天！”

“岂有此理！”

陆光：“我心意已决！你好好准备，时机一到，兵江北！

陆柬之慢慢直起。

陆光盯着叩首不起的儿的影，半晌，冷冷：“我叫你回，也不是为了婚姻之事。”

“西金要攻打长安。长安乃北夏持有陇西的绝要之都，为应对，羯人必全力以赴。一旦双方开打，必不能顾全别地，此千载难逢的机会，乃天时。”

“朝廷之事，你在交州，应也有所知。东阳王了皇帝，自然是要倚仗峤，家日后只会愈发得势。许前些时日，约我商议一件大事。”

陆光大怒，拍案，掌风带的灯火随之了一。

“何况……”

陆柬之急忙不停地叩首：“请父亲息怒，儿绝无退缩之意，更不敢质疑父亲。”

一，冷冷地。

陆柬之知父亲意指此前他抗命不从婚姻安排，再次俯伏于榻，叩首不起：“儿忤逆，望父亲恕罪。儿先前也于信中说了，除此一事，求大人勿相外，余事，儿不敢不从。”

他盯着儿。

他迟疑了。

“荆襄过去，打了南阳，便通豫州，军需可从此路线运输，畅通无阻，此为地利。”

陆光慢慢吐一气，神终于缓和了些。说：“你考虑过的事，你当我会不想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