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永嘉坐在镜匣前,自己拆着发鬓,起先不言,听县主在那里又发笑,仿佛想到了什么趣事儿,忍不住瞄了她一:“你为何笑?”
他是个放不脸面的人,只萧永嘉不愿看见自己,如何还肯留?明早早朝,辞了县主,去了。
“不过,自也是有例外的。我倒从没听说过相公有何风韵事。阿令,不是我多嘴,他如此一个大忙人,连夜骑走了几十里路来我家寻你,说什么急事,又何来的急事?你留他一晚,能少块肉不成?方才我去送他,见他那模样,也是有些不忍。”
等真见着人,被萧永嘉不过三言两语,说的便了气。加上先前那事,见她不肯谅解,倍增羞惭。独自在那里愣怔了片刻,只能掉而去。
萧永嘉笑了一笑,抬手,正伸向梳,忽听外一阵脚步声,人:“长公主,县主,不好了!方才相公从上摔了来,摔了手,被送了回来!”
萧永嘉手一顿,放梳,立刻站了起来,几步到了门,一把拉开门,疾步而。
七很是惶恐,连连告罪,是天黑路窄,一时疏忽,没看好路,叫蹄踏空到一个路面凹陷去的里,相公这才摔了来。
县主见她怔忪不语,自知失言,忙:“怪我话又多了!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你和我又怎一样?请你来我家,本是要取乐兴的,我却和你说这些扫兴的话。你莫往心里去。”
县主嗤了一声,亦笑:“他大约巴不得我在你这里停久些才好。世上男,哪个不是偷腥的猫?睁只闭只,只要在我跟前老老实实,哄我开心,计较那么多什么。”
萧永嘉这才作罢,到他边,问他伤势。那边事也早打发人去急请跌打郎中。
峤声。
萧永嘉笑:“我又不是外人,自便。你快些回吧,免得冷落了你那小郎。”
县主觑了她一。
“罢了,是我自己不小心,和人无关。”
来到前堂,见峤坐着,右手扶着左臂,皱眉似在忍痛,脸也有白。七在旁,正和县主府上的事在说话。停脚步,厉声便斥:“七,你怎的事?竟连个人都护不好?”
县主“哎呦”一声。
县主:“我是忽然想起年少时的事了。想当初,建康有多少女儿家,梦都想嫁给氏翩翩世郎?谁能想到,他如今会被你如此嫌弃?如今想起,那会儿的事,仿佛也不过昨日才发生的。瞧瞧镜里,咱们却都已是老了。如今我若有不如意事,便时常拿我前那三个死了的男人譬。再几年,说不定连自己躺哪里都不知,又有何事想不开,非要论个一二三四,争个黑白对错?”
萧永嘉摇。
萧永嘉拆着发髻的手,慢慢地垂了来,望着镜中自己的人影,一动不动。
没片刻,人便赶来。摸了一番,是折了
县主目送峤和随从骑离去,转回来,见萧永嘉似也乏了,面倦,便散了夜宴,亲自送她归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