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李穆提醒,方意识到他伤得有些不是地方。虽是弟,但阿弟也大了,应是不好意思叫自己看见,听李穆劝,了,先去了。
此刻也是如此。
其实便是不用樊成开,洛神也早绝了立刻继续上路的念,了:“樊将军看着安排吧。”
知他方才取箭簇时,必是吃了不少的苦,心疼万分,上前跪坐在了他的侧,取帕轻轻替他拭汗,问他:“可还很痛?若痛,别忍着,叫来便是。”
樊成看了她一,上前又:“小娘,晚上了这么个意外,六郎君不能上路不说,弟兄们里,也有十几人受了伤,且帐篷又都火烧了,立刻上路,怕是有些不便……”
洛神见桓伤血肉模糊,只觉心惊肉,人也慌慌张张的,一时也没想那么多。
勉辩:“夫你莫信。我是脚踩了块石儿,一时没站稳脚……”
他顿了。
樊成也跟着来了。
桓看了一旁还在和军医低声说着话的李穆,吐掉了嘴里的布,声:“不痛!男汉大丈夫,这伤算什么!”
帐篷里只偶尔传几杂音而已。
洛神急忙站了起来,迎上去,焦急地问:“我阿弟如何了?”
洛神了。
桓吓一,哎了一声,忍痛,两只睛不住地瞥着洛神。
桓巴巴地看着洛神。
军医拿了剪,要剪开桓的。
仆妇来,倒了一盆血。
那边李穆叮嘱完军医,看了低照顾着桓的洛神,转撩开帐帘,了帐篷。
李穆便明白了。转向洛神,低声:“你莫慌。先去一可好?这里有我。”
自己说着,也是面红耳赤,懊恼万分,不敢再看他了。
李穆来后,她就没听桓喊痛了。
樊成忙:“放心。已取了镝,无毒,养些时日,六郎君的伤便会好的。”
李穆微微一笑,伸手,鼓励似地拍了拍他肩,转脸叫军医快些理。
洛神不语,继续替他汗。
“方才李刺史的意思,是今晚先在此暂时过夜,明日一早,大伙儿都先随他回义成。等人养好了伤,再议南回之事。小娘以为如何?”
她坐在帐篷外临时铺起的一块地毡上,侧耳听着里的动静。
洛神这才稍稍松了气。
她回了帐,见桓还趴在那里,用张薄被覆住,想是已经置好了伤,嘴里却还咬着块布,脸煞白,额挂着豆大的冷汗。
“对了阿姊,我都伤成这样,必是要回义成养伤的……阿姊你也留,伴我几日可好?”
今夜遭逢如此意外,不止桓一人受伤。
桓面喜,又看了李穆,喜滋滋地扭了扭,却不小心牵到伤,嘶了一声。
过了一会儿,又传一声桓仿佛极力克制的沉闷的呜呜之声,里便再次安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