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字一字地说。
萧永嘉止了笑,凝视着他,幽幽地。
向晚,将近戌时,峤才结束了一日朝事,回到府。
萧永嘉望着丈夫那张端方正气的脸,眸光变得有些飘忽了起来。
峤一怔,想起今早她不顾自己反对,竟执意安排女儿去往义成的一幕,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,沉了面,也不,只站着,淡淡地:“不早了,你还不去歇?”
萧永嘉凝视着他,双眸一眨不眨。
他说到后来,痛心疾首。
“阿令,你在胡说什么?”
屋里烛火耀灿,本就映得她肤光若凝,这一笑,更是珠辉玉丽,艳无边。
萧永嘉避开了他伸过来的那只手掌。
他转脸,看了边的妻,见她视线还落在女儿离去的方向,心中之不满,此刻依旧没有消尽,紧皱双眉,一语不发,撇了她,背着双手,径直便去了台城。
“不如我再告诉你,就在不久之前,我还杀了一个人。你是不是要将我送去大理寺,大义灭亲,以正法纪?”
萧永嘉依旧那样望着他,似乎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这番训斥。
峤不自觉地停了脚步,狐疑地皱了皱眉:“你笑为何意?”
他转要走,却见萧永嘉忽地朝自己了笑容。
“朱霁月。朱霁月就是我杀死的。”
,渐渐远去,消失在了江波尽。
“李穆赶到,送我回来,帮我放了那一把火,将
峤大吃一惊,愣在原地片刻,蓦然仿佛回过了神儿,快步来到妻的边。
“阿令,你没在胡说八吧?她怎会是你杀的?”
“我没有胡说。”
峤定定地看了她片刻,问:“那场火呢?火又是怎的一回事?”
“罢了罢了!女儿都被你送走了,我又何必和你再说这些!你歇了吧,我去书房了!”
“峤,我知你对我一向失望。我本就是如此之人,这一辈,大约也是改不了了。”
他仿佛有些不放心,抬手要去摸她额。
她发犹髻,衣未解,端坐于房中,似乎在等着自己。
原本以为今日如此争执过后,妻已经回了白鹭洲。峤满腹心事地了屋,却意外地发现她竟还在。
峤见她不说话,又被她如此盯着瞧,渐渐又有些绷不住了。皱眉:“阿令,非我责你,只是这回,你的行事,实在莽撞!倘是别事,哪怕李穆对我再不敬,我亦不会将女儿如此带回。你也不小了,早不是从前可以胡闹的年纪,为何还是如此不懂事,任不改!都二十年了,你却丝毫没有长!实是叫我失望!”
峤只觉无奈至极,扶额,长叹一声。
“你没有听错。她是我杀的。那日她企图勾引李穆,约他去青溪园,被我得知,我大怒,闯了过去,和她起了争执,拿剑在手,她夺我剑,脚没有站稳,摔了过来,我的剑便刺她的脖颈,她就那样死在了我的手。”
峤盯了她片刻,眉皱得更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