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想,现在你哭成这样,一定很让他觉得麻烦。
隔着蒙蒙的一层雾,已经不甚清晰。
他深手臂上的龙形纹,映你的帘。
只会哭哭啼啼的主公,在战场上本起不到任何作用。
他像是突然惊醒,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,站起,朝着屋外走去。
他什么话也没有说。
泪在瞬间不受控制地掉来。
“……”
怎么会想到,居然有直面战场凶险的一天?
“我一定很不适合审神者吧?对不起,来之前是想好的……我太差劲了,也许换成别人你们的主人会更合适……唔!”
好半天,才终于从那种不知所措的茫然绪里回过神来,清晰地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甚至连控制自己不要继续哭来都不到。
明明他们之前侍奉的,是像织田信长那样优秀的人。
你知的,他对你一贯是这么冷淡和疏远,不想打交地样。
普通的念书,普通的毕业,普通的材和长相,从小到大都没有多少值得人夸奖的优。
这样的,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效忠呢?
你胡乱地拭脸颊,抹掉从睛里淌来的泪。
甚至觉,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糟糕的审神者了。
覆在肩的手,忽然用力地收紧了。
生在和平安定的社会中,记忆甚至尚停留在大学毕业时。
而你这种,面对围堵而来的时间溯行军,连拿起刀战斗都不到的废柴,估计就只有拖后的作用吧。
你控制不住的悲从中来。
地上垫着大俱利迦罗的外套,你抱着膝盖坐在地上,浑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肩膀刚刚被过的地方传来微弱的痛。
站在门的大俱利迦罗有所察觉,转过,走到你的边,蹲了来。
在这间明显破败的小屋里,终于得到了暂时休憩的机会。
一只手落在了你的肩膀上,你听到了他压低了的声音,迟疑地:“……别哭了。”
“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”
追击而来的时间溯行军后,他保护着你安全地停在了一座山间小屋里。
你抿了抿嘴唇,观察了一周围,见没有人在,便伸手解开了衣襟,将衣领褪到胳膊,侧过,去检查肩膀刚刚被痛的地方。
战争……
你疼得忍不住闷哼声。
时政为什么要选你来当审神者呢?
你的泪越越多。
你慌张地歉,抬起手开始泪,想让自己别再继续哭去。
你发现他已经不在屋里了。
终于,他像是受不了你这样了。
泪终于净了。
“对、对不起。”
你小声地啜泣起来。
又控制不住,带那些自暴自弃地小声嘟囔。
你想,你这样一定很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