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置换过的钢化玻璃材质,能够承受巨大的冲击力,无论男人如何发愤怒,始终巍然不动;震动制造巨大的声响,像一声声惊雷般原地炸裂,誓要将人裹挟着直坠十八层地狱才肯罢休。
但如果真是这样,为什么还会不甘心?还会怨怼?还会为之牵挂肚?
“Hello”
当对方喊那个名字的时候,张任脑就“嗡”的一声响,明白最开始的猜测没错――打电话的果然是周唯怡――只是怪自己太不细心,竟连她的英文名字都没听说过。
之后,男人说周唯怡正在洗澡,他反倒能够用毫无起伏的语调说三个字:“麻烦了。”
站起来,用双手撑住落玻璃,毫无意识地望向前的一片灯火辉煌,任凭张任如何深呼、如何迫自己镇定,大脑始终一片空白,耳边只剩那如咒般的声音――“不好意思,Vivian正在洗澡,等她来了我再让她打给您。”
攥紧了手,刚刚结痂的伤再次崩裂,却不及拳砸在玻璃上引发的生疼。
表翻卷着,伤嵌血肉里,如同龇牙咧嘴的野兽,张开血盆大,吞噬着猎的生命与信念。徒留一份孤独的疼痛,无法回避、无法忽略,比的烙印更加深骨髓。
第55章翻云覆雨
听筒里传女人的声音,冷静而清醒,不带任何不必要的绪。
对方有些奇怪,似乎将电话拿开一,确认了一来电号码,方才用不甚利的中文试探:“请问,是张任先生吗?”
所谓“脆”,意味着立刻就能放,就能重获自由,就能随心所,就能不对彼此负任何责任。
挂断电话,手机屏幕上的时针正指向夜里七半。
张任咬着唇,闷闷地“嗯”了一声,望向窗外的璀璨夜,视线一片朦胧。
010的开,把张任直接吓愣住了。
间像是被一无形的绳勒住,张任提醒自己记得呼,却愕然闻到一腥锈的味。
“Hello.”
抹了把脸,张任当即回拨建,听到一阵跨国信号的杂音,觉心脏快要从嘴里来。没有拿电话的那只手,不自觉地攥成拳,指甲生生抠肉里,鲜红的血印。
他连忙清清咙应:“是的,请问是谁打过我的电话?”
一男一女待在一起,女人用男人的手机、男人替女人接电话、女人当着男人的面去洗澡……似乎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倘若不是锲而不舍的电信诈骗犯,能用这个号找他的,只可能是某个在大洋彼岸的人。
东与北京相差整整12个小时,正常人应该刚刚起床准备上班。
陌生的男声突然响起,把他吓了一,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悉数清零,竟连如何反应都不知。
低,他惊讶地发现:掌心已经被指甲抠破了。
电话很快便再次响起,依然是那个010的号码,只是通话者变成了周唯怡
她说,男女之事讲究你我愿;她说,大家都不是不脆的人。
那人连唤了几声名叫“薇薇安”的女人,抱歉地再次回到线上:“张先生,不好意思,Vivian正在洗澡,等她来了我再让她打给您。”
“张总?”
“Vivian!Vivian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