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买家走后,房重新变得空旷安静。
关上门窗,但是在一个无人打搅的世界里。
薛咏早上醒来,因为睡了一夜地板,有难受。
这个不用带。
网已经停了。
当年他好生气,现在却只觉得很好笑。真的很好笑啊。
薛咏深呼,缓解从慢慢现的迟钝疼痛,说:“明天吧,明天就去办,不然又得拖过周末。”
薛咏想了小半天,一也没想不到该怎么办。于是准备先整理东西,等就得去办卖房的事了,薛咏去到卧室,打开衣柜最面上锁的屉,把房产证等各种文件拿来。
因为压在底太久,一樟脑的味,这是陈腐老旧的味。
等房卖去以后,一切就只剩虚幻的回忆。
这么快吗?薛咏不禁有茫然。
邢烨然像只落汤鸡、浪狗,站在门外,和他吵架:“死基佬,你恶心,害死我哥,这辈断绝孙,哪天死了也没人给你安坟!”
邢文彬的书全捐赠给了希望小学,衣服大多被他改小给邢烨然穿,也都
等他将来老了,忘了,就都没了。
他从杂室里找了两个空纸箱,拆开,铺在客厅的角落。
在这里睡一晚是怎样的觉?于是薛咏在纸板上睡了一夜,他梦见了快十年前的事,那年七夕的雨夜。
邢文彬的遗可以放在哪里。
薛咏收到宋逸杰发来的消息:【小七,他们说发现你把房卖了??怎么回事啊?你怎么突然卖房?】
躺在上面。
薛咏把房卖了。
当年十三岁的邢烨然就过这种事,像只狗狗一样。
明天就要把房卖掉了。
放在一起的还有他购空墓地的持有证。
他坐在纸板箱上,想到一个问题:这房卖了的话,邢文彬的遗放哪呢?房可以扔了,遗不能乱扔。
薛咏在梦里不自禁地笑起来。
这就要把房卖掉了,才两三天。他真的舍不得,有那么一瞬间,有种冲动,很想直接拒绝掉。
是个很优秀的男生。”
总得对得起邢文彬。
不论好或不好。
“这是我哥的房,凭什么不让我?”
他们一起在厨房饭,在客厅读书,在阳台洗衣服,在沙发看电视,有时候一起笑,有时候生气吵架,每一个角落都充满回忆。
买家相当满意这套房,觉得风好,小孩住在这里,尤其是这间次卧,以后说不定也能像原房主的弟弟一样月中折桂,而且价格也很公,跟同小区他们看的几套房比算比较便宜了,当即想跟薛咏定来:“我们可以全款买来,你看什么时候去办手续?”
薛咏放回去,刚放,他突然想到了。
这套房里不止有他和邢文彬的回忆,更有他和邢烨然的回忆,说得比较起来,邢烨然住得更久。
薛咏没回,没力气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