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可喜可贺啊,我们将军年轻有为,多少小娘心悦于他,不稀罕。”
你心中好笑,却又多少有些茫然。
这些日你见那些兵卒脸上有喜,言语之间似是说到江夏大捷,可终于能回了家,说那是江东军大胜,孙权差人砍了对手的,亲自告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。你躺在湿的甲板上心想,这江南富庶之地,鱼米之乡,皆为他所有了。
小女孩被吓得又开始哭哭啼啼,而她边的仆妇却已经吓得神神叨叨疯疯癫癫。
腥臊味和腐臭味扑面而来,你这才知,原来他之前是真的优待你的。
你不答他,只是睁着睛看他。
窗外起雨来,大江大河卷起浪来,船摇晃得你有些晕。
你伸手去,用手接着那雨,而后雨滴沿着你的手臂了来,打湿衣衫。你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,便再往外探了探,那窗并不算大,却能让你将双臂都伸窗外――你咯咯笑着。
你默然看着这一切,心想若是师尊见了如此,也会清清淡淡开说,皆为刍狗吗?
你忽而羡慕起那些妇女,无知有时也是一种幸,而非如此,自小领略,你以为自己是那盘者,到来,发现芸芸众生不过上天的棋,王侯将相亦是如此。
你想问问他你究竟又想要如何呢?你同他,终究不能在一起。是想羞辱么?又或者是想报复?舱中空气凝滞,针锋相对,谁都不肯妥协。
甲板中的俘虏总是又熬不过就死去的,尸被抬去,有那怯生生的小女孩问舅舅死了会去哪里?
然而却忽然舱门被推开,你连忙转,看见风尘仆仆的孙权立于门外,他见你如此举动,连忙跨步来,一把将你的拉紧舱中。
你莫名,却在见到他如此表,心里大抵明白他大概是误会你想逃。
不知过了多久,大抵有几十日了。
此时此刻的你,不过是那江东之人的禁罢了。
关在另外一边的男人更好不到哪儿去,满脸血污,屎横。
兵卒端上来的饭菜你并未动多少,于是你之前便听见门外有那兵卒报告,说是屋之人宁死不屈,现在这是绝、打算以死明志。
某种意义上来说到也是对的,你想,仰人鼻息不如死,待到那人带你回了江东,迎接你的,又会是什么呢?
那些曾经锦衣玉的仆妇此时此刻惊恐的睁着双,看见兵卒来了,连忙往后躲着――你瞥见她们上的阑珊,便知那些女大约是经历了什么。
你听见那些人张闭辱骂着孙权小儿,可是成者王败者寇,这是自古以来的理。
可是还未等你开,便见他扫了一台上的冷饭,随后掐着你的巴,一字一句,“你这是当真要以死明志了?”
俘虏们没有丝毫尊严可言,最层的船舱,湿阴暗,密不透风。
明什么志?
孙权自那之后是真的再也未曾见过你一面,你心想到也好,他是终究对你失望了,将你留在这里等死了。
“噫,这话说的,咱们将军虽然
你心想连他们也不再与自己心意相通了吗?便苦笑着收好那纸人。
“更何况将军还要喜事临门了!谁又能想到将军竟然在江夏遇见那心悦的小娘呢?”
这天已经亡了,又有何志可明呢?
“我早该知晓,这天不会有比你更为心狠的女。”他踉跄两步,却直起了,最后,不再看你。
你深一气,看见他冲着门外兵卒勾勾手指,于是立刻有人来,将你拖离他的房间。
兵卒恶狠狠的告诉她,会扔江里喂鱼。
他忽而轻笑起来,好似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,他松了你的,将你像破布一般扔弃在地上。
你将那舱中留的麻纸撕成了几枚人形,然而人形落地,无论是师尊还是其他楼中的人都无任何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