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默片刻，便听她吩咐：“行了，那便是程家姑娘程云岚了，明日我便与圣上说。”又对横逸，“你可如意？”

遥遥放茶盏来，温和笑：“母后何必与这混小计较，要我说，素心妹妹的品行样貌都是极好的，这样的人，打着灯笼还找不着，平白给了这不识好歹的东西，岂不是委屈了人家？我瞧着，程家长孙程皓然不还未成亲么？他与素心妹妹，家事人品都是相的。”

可横逸依旧装一副小孩心，瞧着遥遥说：“我都光看去了，没瞧得清楚她们是什么模样。”

又说：“上个月父皇才当着文武百官训斥舅舅，说是侵吞赈灾款项，私占田地无数，理本该判个罢职放，但看在母后的面上，只削了爵位，如今母后要我娶陈家小，是将儿臣的前途置于儿戏吗？”

陈皇后这才缓了缓，抚了抚额角，疲累：“素心不成，那便剩左家与程家两位姑娘最合适，遥遥你说如何？”

遥遥闻言一笑，要她来拿主意，那便是偏向左家了。横逸陡然紧张起来，静静瞧着她，心却打算着该如何反驳，却听她轻声：“母后不记得了，左家早已过一位太妃。”

陈皇后扶着季嬷嬷起，对二人说：“哀家也乏了，你们都去吧，遥遥先回碧洗阁休息，别忙着回去，哀家看你这脸可不好，晚膳便在里用，哀家吩咐他们些你吃的。”

，顷刻间，他仿佛又已远去，上一刻他中泻的温柔愫，几乎都成幻象。

“怎会，母后错怪儿臣了。”遥遥看着，横逸面上仍是玩笑模样，但中已起了厉，此刻隐忍不发，大约是还不想与皇后撕破脸来。

闻言，陈皇后满意，颔首：“素心那孩，虽有些任，但也是年纪小，再过个几年便好了。我瞧着，映冬和云岚也不错，你们看呢？”

无非是要给娘家人寻个好路，既然攀不上皇亲，便嫁世家，更何况程皓然是了名的俊杰人才，嫁程家那样的大，亦不算吃亏。

横逸这才像十五六的少年，傻乐着起，朝陈皇后一拜：“儿臣谢母后恩典。”

这便是要定一定太妃的人选了。

人生似梦，梦如人生。

陈皇后沉：“确实不详。”

陈皇后怒极拍案，喝：“你――你这是什么气？”

午膳过后，几个官家小便也散了，陈皇后挥退屋服侍娥，轻啜一甘鲜醇和的西湖龙井，缓缓开：“太，这些个姑娘中，你可有中意的？”

横逸笑嘻嘻地说：“母后莫气，我瞧着表妹还是不错的，有几分母后凤仪。”

横逸笑，好一招四两拨千斤。

横逸又转了笑脸，忙不迭赔不是，“儿臣一时胡言，儿臣该死，母后息怒。”

横逸一时又认真起来，“我看着，程小更大气，映冬妹妹倒是可，素心妹妹呢，什么都好，就是烈，就怕到时候，我得让她欺负死。”

“少跟我这胡沁，是给你娶亲，你自己不拿主意，到时候不如意了，可别又来怨哀家！”

陈皇后这厢不悦了，啐：“是了，这会，随便个外人都比你从小玩到大的表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