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遥说:“回给你熬一碗红枣汤,补补血。”
左安仁。
左安仁了,闷声往前。遥遥跟在他后半步左右,亦步亦趋。
新嫁
她伸手脱他的衣,他便受惊一般忙不低往后退,却不小心“碰嗵”一,后脑撞在床上,那声响,遥遥听着就觉得疼。
遥遥又:“小媳妇!”
遥遥笑,觉着可。却又拉起他的手,推衣袖,白皙的有些病态的手臂,撑开剪刀,往他手上一划,趁着他还未醒,扯过传上的白丝绢,往那溢血的伤上一抹,便得一朵血花,散开在雪地里――落红,不胜收。
遥遥不甚在意,只压低了声音对南珍嬷嬷:“嬷嬷去寻些止血药和白纱布来。”
她于横逸,是禁忌更是诱惑。
她起了,一盏灯,寻了把剪,走到左安仁边,恰时南珍嬷嬷听见屋里响动,悄声屋来,瞧见遥遥散着发,除抹外,只披着一袭曳地罩袍,那厢左安仁全是衣衫整齐地睡着,便犹疑地望向遥遥,想问又不知如何开。
她再不要,再不要卑微地臣服,再不要任人凌她的。
左安仁怯怯地上前一步,看看遥遥仍旧紧锁的眉,再怯怯往前跨一步。
遥遥笑了笑,将白绢交给南珍嬷嬷,又取了止血药,在左安仁小臂半寸不到的伤上,再用纱布绑好了,见左安仁仍是一副傻呆呆的模样,遥遥的心蓦地好起来,低亲亲他睡红了的侧脸,笑盈盈地说:“该起了,驸。”
他亦。
好似绵绵展开的画卷,京都是一幅娟秀的泼墨山,宛然如梦。
他呐呐地,不动。
虽说作昨夜暴风骤雨,但幸而两人都
左安仁惺忪着,看了看遥遥,又低看看自己,好像是疼,疼得皱起了眉,却又不知发生何时,便又抬起询问似的望向遥遥。遥遥饶有兴致地与他对视,只他“哎呀”一声惊醒,看着遥遥手上染血的剪刀,恍然大悟:“你要谋杀亲夫!你居然敢谋杀亲夫!”
睡梦中的左安仁嘴里嘟囔着细碎语句,懒懒翻过,习惯地往床一捞,忙活了半天,却只捞到被角,他也不介意,抓过被继续睡。
遥遥屈膝一福,叠手公瑾:“请驸引路先行。”
无奈,想来昨夜里当真把他吓得够呛,便缓了音调,哄孩似的说:“总不能让丫鬟婆们瞧见驸爷新婚夜里竟连衣服都不曾脱一件吧!”
遥遥望着熟睡中的左安仁,低声说:“别怪我,要怪,就怪命。怪我的命,也怪你自己的命。”
遥遥无奈,便豪气地扒他的衣服。
躲不了了,横逸在她上烙永久的印记,她永生永世不能忘记,在佛堂里绝望中挣扎的痛苦。
那是男人对女人由到心的血腥屠戮。
遥遥说:“你能不能站近些,我俩离了有一丈远,走去哪有新婚夫妇的样?”
天,渐渐亮起来。
款款而来的晨光,跋山涉的红日,摇曳着坠地的华云霞,试探着拨开轻纱般隐约羞涩的薄雾,少女般绯红姣好的面容,半遮半掩,笑还颦,说还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