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如的这句话还没说完,姹萝已经立直,长发逆飞向后涌起,发尖扫过长桌,接着了那上面未灭的烛火。
“你要我死,可这桩我不能答应,听竹院也不会答应。”
“你还要什么,还想怎样。”姹萝在那厢低回她,咬着牙,一字字咬碎。
月如继续:“如果在你上种了这只妾,再种上蛊王,蛊王就会吞了这只妾,然后象世上所有男人一样上瘾,还想要,想要一只又一只这样的
姹萝沉默,极力稳住呼,许久才能平静回复:“那你要怎样,才肯给我解药?”
“我如果要你这把发……”
这句话来自肺腑,因而难得有几分真诚。
满屋顿时涌起烟浪,长发火即燃,很快就烧成一把黑灰。
养这一长发需要十年,可毁灭却只需一瞬。
姹萝埋首,五指握拳,指甲掐人掌心:“你说过,只要我和……和夜……,你就会放过刑风……”
姹萝低不语。
姹萝就是姹萝,象蓝禾所说,从不犹豫有种决绝的智慧。
就是这条蟒蛇,通漆黑,所以名字叫夜。
“世上所有雄都有一个病,就是贪,蛊王也不例外。”
里是只蛊虫,一只大约指甲盖大小的蛊虫。
月如不答,继续她的汤羹。
月如又笑,张嘴了羹的气:“我是放过了他,没要他命,我没言。”
青石地面上这时有一条暗影动,一条漆黑的蟒蛇正徐徐游来,在姹萝脚底打转,试图盘上她的小。
这句说完姹萝已经抬,隐约明白了三分。
己摔破,我的影只能我自己惩戒,和门主没有……”
“很好你还记得我是门主。”月如接过她话,又将银耳羹捧起:“你要记得,虽然你很得听竹院心,可今时今日我仍是门主。”
月如抿唇,弯腰打开屉,找只纯白的玉匣,在姹萝前缓缓打开。
蛊虫姹萝已经见过无数,可从没见过这么的,象一柔的花,淡淡嫣粉,媚无限。
“这只蛊有个很好的名字,叫‘妾’。”月如手指拂了拂。
“我只是说如果。”等屋里烟尘散尽月如才突然发话,过来摸她犹有余温的发,煞有其事蹙眉:“你怎么能当真,怎么舍得?!”
“我不要你死。”隔许久月如才叹了声:“我不过要保住我这个位,你也知,失去这个位,我的场就是死。”
月如放了手,终于敛起笑容,缓声:“我要怎样,你其实清楚。”
姹萝慢慢抬起了:“那你要怎样,才能确保我不会威胁你的位?”
月如放手里汤碗,上前来抚过她长发,一边叹息:“我有的时候真奇怪,这个世上,怎么会有这么的发。”
姹萝浑肌肉绷直,将牙关咬了又咬,这才重复:“你要……怎样,才肯给我解药?”
姹萝直脊背,由得她去摸,那一长发就象缎,在昏黑的屋里涌着粼光闪闪的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