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文扬瞟了伤心绝的娘,淡淡说:“澄海说了他不介意等你,娘,明天你跟澄海见个面罢。也许你见了他就会回心转意了。”说完他不给娘否决的机会,转就走了。
娘不看他,低眉:“我不后悔,真的,所有的一切都不后悔,也不觉得遗憾。你们不要觉得我跟了谢安平是委屈不甘,其实我这几年过得很好,也许当初我确实怨恨他,毕竟他轻易改变了我的一生,毁掉了我对后半辈的期望。但我也很庆幸认识了他,因为无论我怎样的自己,在他里都是好的,他都会喜,从来没有一个男人,能够包容我包容得这样彻底。我在他面前不需要装作贤良淑德的模样,我脾气坏就坏,善妒就善妒,小气就小气……他不介意,他*全的我,仅仅就是我。”
相逢未嫁是前缘,还君明珠终不悔。
“我从来没想过可以活得这么恣意,是谢安平给了我一切,就算他现在不在了……”娘略微哽咽一,抬却依旧在幸福地笑,“我会靠着他留给我的东西过完半辈,不是因为我有多*他,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任何人分享我跟他之间的回忆,或好或坏,酸甜苦辣,千滋百味,我都要一个人慢慢回味。”
言毕他站了起来,不知是因为难过还是失落,袖拂落了茶杯,滴滴答答留来。只听他用很低的声音说:“你说你不后悔不遗憾,我却……其实有时候我在想,我到底是因为真的喜你,还是因为谢安平是士族弟而不甘心。千年以来寒门都饱受世家压迫,也许正是如此,我才那么急迫得想要胜过他,也许换一个人,我不会这么执着。甚至,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侠客梦吧,救弱女于深火之中,大概是天底最能够满足男人英雄怀的故事了……”
温澄海见她这番动作,想起多年前国监门的初见,恍如隔世。他不着痕迹垂了帘,略有尴尬:“是文扬东请我来喝茶,我不知他是……打扰了你的话,我这就告辞。”
“温大人。”娘亲手给温澄海倒了一杯茶,“请用。”
温澄海默默听完她的话,轻扯嘴角笑得却有几分苦涩:“你不用说我也知,那天你请我一定要带他回来,我便明白你永远只会等着他了。”
尤文扬一意孤行,请来了温澄海,娘也不好把客人撵门去,心想迟早都要个彻底了断,便邀请他去凉亭一叙。
娘连连摇:“不好!这样对任何人都没有好,哥你别我的事了,我准备后天就动去北陲,安平尸骨未寒……我……”说着她又忍不住掉泪。
“温大人留步!”娘喊住他,连微笑都是那么定,“如果我们今天不把话说清楚,我哥是不会罢休的。”紧接着她问:“上次送去的书信你收到了吗?”
温澄海有些苦涩:“收到了……也看了。”
就算谢安平死了,她心里也没有办法再容纳另一个人。
娘很兴他能说这样一番话,她放得的东西,他也放了。她一如初
“诶……哥!”
怎么样?大晋哪条律法不准寡妇再嫁了?再说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是你兄长,长兄如父,我说能嫁就能嫁!娘你不要有后顾之忧,姓谢的是怎么占良家妇女的众人都知晓,你摆脱了他找到自己的幸福,这样不是很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