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未落,扶著额的宁华雍突然扬手挥来,将小小的瓷蛊挥开,摔碎在地。
“姊夫……”
挽灯垂,看著那一地狼藉,白烟嫋嫋四散,她的心也仿佛被扯成了无影无踪的氤氲。
挽灯心疼的看著他瘦削的脸颊和底阴影,泪盈眶,从手袋里掏一个小小的温蛊,“姊夫,我替你了粥,快来喝了才有力去想的事────”
心虚和巨大的愤怒袭上躯────原来,在他心里,挽香就什麽都好?……连个事也是别人的责任麽?谁知挽香是怎麽失踪的?她只是和鬼冢将臣有过几分锺的纠葛,挽香的失踪只有很小的几率是因为那个男人!
“姊夫,我好担心你……”
他冷笑,“担心我?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姊姊?”
“我、我当然担心……”
“少爷几天都没吃睡,把上海搜了个遍,可本没有人影!”
“唉,少爷都铲平了永丰商厦,却连一线索都没有……”
打挽香失踪那一天起,宁华雍彻底疯狂。
前来探望的挽灯心里紧了一紧,连忙抬脚冲上三楼,推开虚掩的房门。
“姊夫你怎麽会这麽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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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华雍疲累过度,额抵著冰冷桌面睡著,眉心紧皱,长发披散,在肩背上闪著冷冷的光。
鸡汤的诱人香味传来,枸杞桂圆乌骨在地上落,冒著莹莹白汽。
她心底狂乱,惊慌的扭著衣角,绝对不能说!说了,华雍会恨死她的!
华雍冷冷看著站在书桌前的挽灯,突然开,“我问你,你最近有没有过什麽事,惹上什麽人?被人误认为是挽香找她寻仇?”
他事面面俱到滴不漏,理事务异常利落净,且讲究双赢,获利的同时也从来不让对手吃亏,所以,他在上海并没有任何一个明面上的仇家,任谁人胆再大也不敢挑他的人手。
如果,如果说了前因後果,华雍一定会恨死她了,她那是只是一时嫉妒上,并没有真想要置姊姊於死地的恶毒意思啊!
“夫人在永丰商厦失踪,几个月过去了,还是找不到任何消息!”
“姊夫,你的这样熬会撑不去的……”
她几日来辗转反侧左思右想,不得安宁,却又不敢对宁华雍开。
如果说……不,不能!
挽灯心底一沈,扭著手有些犹豫。
房间里如同被暴风雨刮过,凌乱不堪,唯有檀木桌面上锦盒中的红珊瑚发簪安然静卧,宁华雍如玉一般洁白的修长手指紧紧抓握在盒上,一地残破阴影。
华雍派了这麽多人满上海搜人,却毫无人影……会不会和那个什麽鬼冢有关……
有人寻仇?不可能。
上海的洋房里,传来小心翼翼的低声交谈声,人人小心翼翼的抬张望三楼书房,里面的东西被砸的粉碎,一地暴怒痕迹。
那麽是谁?到底是谁?
“我看这事儿,悬了啊……”
挽灯心疼的惊叫,不自禁的伸手去摸他柔的长发,还没碰到,宁华雍就已经醒来,幽淡眸冷冷看著她。
宁华雍懒得看她磨磨蹭蹭的模样,连日的担心焦灼已经快要疯他,他完全无法睡眠,一遍遍在脑海中过滤所有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