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想哭，却不能哭。皇上的泪，只能留给国家，不能为女人而。他拥着月娘柔的，用手上上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和纤腰。没有了肉，他只想记住她。用他的手指记住她的轮廓，用他的鼻，记住她上的味。用他的心，把她的脸庞，永远地刻在心里，谁也无法夺走。

月娘脸红了又白，想到过去那些不堪的回忆，尤其是世府中的一幕又一幕，她一方面庆幸自己脱离了那里，遇见了皇上；一方面又更觉得悲哀，皇上对她这样好，但她却不能也不敢领。她太明白自己的份，更清楚自己的肮脏。

「朕问你――」崇祯看她不说话，将她扳过来，让她面对着自己。「你……心中有人，是不是？」

月娘本能地一僵，抬看着他，发觉他是很认真地说这句话。她看了半晌，说：「好。皇上……月娘……愿意一死，以赎之前的罪孽。我……早已该死……」

，目的本就……承蒙皇上恩典，月娘才能苟活到现在。可是……皇上，月娘实在太过卑贱，卑贱到……您无法想象的地步。所以……皇上对婢，不该这么好。而婢，不仅今生，就算是来生重新人，也不上皇上您的份……」

崇祯摇摇轻笑，无可奈何花落去地轻笑。「月娘，朕明白了。朕……其实早该明白……你那时……只是药力，并非发自真心。」

「不，不是……皇上……婢这一生，所经历的大多是不如意，甚至是很不堪的……难得，难得皇上不嫌弃……可是……婢是命贱之人……承受不起……」月娘说得，是她的心里话。她从来没想过，天竟会垂青于她。这觉，只让她觉得可怕，让她觉得自己更脏更可耻。

「那么……月娘……朕……就成全了你……你，现在恨朕么？」崇祯没想到月娘竟无惧于死，心中又是一痛。

她唯一遗憾的，是不能再见人一面。可是见了又能怎样？她还是那个污浊的她，这种泯灭人的，是无法久存于世间的。

崇祯，手指轻柔地她的发间，一地向捋着她乌黑的长发。「月娘，朕……不一定总会对你这么好……朕……说不定……也会杀了你的。」

月娘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，想到这件事在世人中也是秽乱不堪，她觉得自己更是连女都不如了。她，没预期的，竟哭了。

崇祯深一气，说话间的鼻音有些重了。「月娘，朕会如你之愿。你死后……朕会把你送。来生……来生你不要怨恨朕……多想着，想着朕对你的好，想着你……为朕，生了一个女儿……朕是皇帝……但朕也明白，何谓一夜夫妻百夜恩……月娘……」

「朕……不如他对你好？」崇祯又问。

月娘哽咽。她本不需要被宣判什么罪名。她自己早就认为她有罪，且罪孽深重。她该恨谁？恨朱由菘么？当初还是他救了她。恨生么？生也是为父报仇。恨卫氏兄弟么？他们夺走她一切又给了她一

「不恨……皇上……月娘懂得不多。但也看得……皇上是好人。月娘……激皇上对我这样好。让我死，也是对我的好。反正……我这样的人……活着……也是没什么意思……我……」月娘发觉自己此刻倒真是有些求死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