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皇后挥挥手，让惊魂不定的李宝国退去。「青岫，查到了吗？」

周皇后夜不能寐，正琢磨着何时去面见皇上最为适宜。没想到皇上今夜竟突然驾临坤宁。周皇后连忙披衣榻，将散开的发略挽上去，便门迎驾。

「你讲……天大的事，还有本。」周皇后坐回到椅上，打神。

「胡说！方才王太医说，她怀的是个公主，当时你为何不讲？！」周皇后一震，她难怀的是龙凤胎？那王太医也是中老人，怎会这么糊涂？

「臣……起初臣以为，这一男一女，当指魏忠贤与客氏。但深究其意，两人均非当涂人氏，而且此时都已伏法。唯独这个女，她的祖籍正是当涂县石塘乡钦化人。至于说一男一女……臣……此事罪涉九族，臣实不敢言……」李宝国的在地板上叩了又叩，他的话让周皇后的心里凉了又凉。

青岫赶忙敛容答：「回娘娘，查到了。她竟……」

李宝国颤抖着答话。他知此时自己所说的，都是罪犯欺君的不赦之罪。那女怀的，是皇上的后裔。但偏偏就是皇上的后裔，将倾覆大明的江山龙脉。

「这……除非是……不生。而她……。」李宝国越说声音越小。其实他心里明白，天意如此，运数如此。大明气数已尽，纵然这女不复存在这世上，明朝也会颓亡。只是那实话，他是万万说不得的。

周皇后心里过一阵酸酸的意。他有多久不曾这

崇祯微笑着亲自搀起周皇后，温言说：「皇后不必如此。朕今夜办完了公务，又有睡不着，所以来看看你。」

「没……没事，臣妾……谢皇上关心。」

「臣……不敢妄言。王太医通医术，他的话自然没错。只是此女命数奇特，太医为其把脉之时，臣观其面相手纹，则有一二女之命。臣心暗想，或者那一，未能成活已成死胎，因此太医不曾诊。此事事关机密，不好当场明讲，望娘娘恕罪。」

说！」周皇后忙问。

周皇后，又再度吩咐他：「此事，关系重大……」

「皇后，你怎么了，朕看你脸不太好。」崇祯喝了茶问。

周皇后皱着眉，听青岫小声说完结果，更加深信李宝国的论断。此女，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妖妇。这样的女，留她不得。当务之急，就是要把她所知的一切，都禀告皇上。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，将这祸国的隐患除去。

「一男一女……依微臣看来，竟是……竟是她此刻怀的……龙裔……」

周皇后忙亲奉香茶，双手端给崇祯。他今天心似乎很好，她不知此时说那些话，会不会惹恼了他，扫了他的兴致。自他继位以来，她很少见到他能愁眉舒展。甚至他们之间好多天不能得见一面。皇上久居清，而她则守着冷冷清清的坤宁。名义上她是在上的皇后，可她的寂寞，却只有自己知。

「可有破解之法？」周皇后冷冷地问。其实那方法，她明白，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。

李宝国连连叩答：「娘娘放心，臣，一字不敢。」

「都怪朕，这时候来，提前又没有知会皇后，扰了皇后的清梦。」崇祯看周皇后只是拘谨地站着，便拉着她的手，让她坐在自己边。

「皇上驾到――」

第二天深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