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脸一变,刺猬一般叫嚣:“你要是不愿意就说不愿意好了,作甚把小爷推给别人?哼,以后即使你求着我学,小爷还不愿意了呢!”
少年登时哑了,气冲冲的瞪了夜长留一,转过去专心等着馄饨。
她不问少年为何会落至此,但心中未必没有猜测,少年中偶尔的恨意昭昭,这种人学了武功是要报仇雪恨的……她不反对报仇,也不反对雪恨,但她的确不了这种人的师父。
夜长留抬看他,觉得这别扭的态度和气势实在都很像小时候的十八,若是教一些防护的倒也没问题,只是这个世界所谓的武功是要有力底的,不然即使招式再狠绝漂亮,也依然就是个花架而已。
少年一抹嘴,又要老板将他用过的碗和筷一起算账,油腻腻的抱在怀里,神定的对上夜长留的目光:“我要学武。”
府中有人照料,依旧是上次离开前的样,夜长留零零碎碎的收拾了一些东西,又陆续的扔了回去,最后只捡了楼三人令中藏着的那一枚玉佩贴带了,大萌主送她的一只暗藏杀机的玉簪发丝,紫衣的玉笛挂在腰间,末了从柜里拿了一把寒光四的、不该现在这个世界的唐刀――这是诸葛锦年的礼。
夜长留将唐刀在手中挽了两个花样,收手负在后,站在铜镜前,看
夜长留闻言一笑,不怀好意:“就只是一碗馄饨?”
还未等夜长留回答,少年就抱着那些碗筷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,随即某个街角传来碗筷被砸碎的声音,夜长留想了想,又看了看天,想到狐裘中那二百两银票,暂且放心的结了账往府中行去。
少年被夜长留一碰,受惊一般猛地挪开半步,随机脸紧张的偏看了夜长留一,见对方仍旧好端端的坐着,脸明显松了气的表,专心致志的着筷望穿的等馄饨上桌。不一会儿老板娘端过两大碗气腾腾的馄饨来,少年立刻直的把自己埋在了碗里,嗅着那诱人的味,犹豫片刻轻声:“还欠你两糖葫芦和五两银……小爷记着呢。”
夜长留早有预,此时听起来还觉奇怪:“我不是武林中人……你看,那边东南角坐的两个,方才还以为你会被我欺负的侠客才是真正会武功的,似乎心底也很不错的样……”
夜长留本来正张嘴去咬一个元宝似得馄饨,听闻此言微微一怔,中奇异的沉静来,见少年面不改的吃掉五碗馄饨之后才开询问:“你想要我什么?”
小友很是不满,怒气冲冲的瞪了夜长留一,挥舞着一双带着奇怪材质手套的小手,只穿了一单衣的上系着夜长留的狐裘,单衣也脏的看不原本材质,却与极为贴合,脸依旧脏兮兮的看不样,一双睛却仍是亮的惊人。受着狐裘上来自夜长留的温度,极为别扭的大声:“不就是吃了你一碗馄饨,嘛这种苦兮兮的表,小爷早晚会挣钱还给你的!”
夜长留笑得更加嗨,丝毫没有大人的自觉,笑够了才伸指了对方的胳膊:“是我不好,不过我只是想起了些往事,怎么就变成吝啬的不肯请你吃馄饨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