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成蹊摇摇:“你想到哪里去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来这里?”孟成蹊方才在后面瞧见他,还有不可置信。
两人抬又是一顿狂奔,绕过哀嚎的人群和炸毁的路面,终
涂延的睛大放光芒:“季先生……”
涂延顿时有些局促:“区区师长而已。”
末了,孟成蹊扫了一涂延制服上的肩章,微微笑着说:“你小混得不错啊,是个什么军衔?”
长夜漫漫,孟成蹊也听涂延追忆过去,讲起他如何到军界,如何在武汉保卫战中突重围,如何带着退守到重庆,像一对老朋友似的,一起慨,一起叹息,只是二人皆对一九三七年之前的事避而不谈。
孟成蹊对着紧闭的浴室门瞥了瞥,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涂延还是那个傻样,实在有些哭笑不得。他捡起随意扔在沙发上的衣,想要把它们挂好,忽然有个金的件从上衣袋落,咕噜噜到了地上。
两人又友好地聊了三言两语,夜已深,孟成蹊给涂延收拾来客房,放了一浴缸的供对方洗澡。涂延觉得得到了他的盛款待,兴得手都不知往哪里放,三两脱外衣外,人兴冲冲跑了浴室。
涂延不晓得他的腹诽,直接拽紧他的手:“我知附近有个军委会的防空,我带你去。”
“孬种。”涂延啐,说着自己跑驾驶室,一脚踩油门。
“我来找你过节。”
涂延正打算给孟成蹊一个惊喜,故而从掌柜的那里要来地址,亲自前往货栈接人。车慢悠悠地开去,天气很好,到了傍晚天空还是碧蓝如洗,涂延坐在汽车后座上,心中对即将到来约会充满憧憬。
第二天上午,涂延陪孟成蹊一吃过早,终于识相地告辞离去。此后一连数日,涂延一有空便要去看望看望这位“新朋友”,大有小般脑发的趋势。
车赶到货栈的时候,仓库已经被炸成了废墟,涂延绕着周围一通找,找了半天不见孟成蹊的人影,他急得快要发疯。忽然耳边一阵巨响,风沙连着走石拍到他脸上,竟是前方的公共防空被炸得坍塌了。
肩上一沉,有人揽过他往边上避:“还愣着什么?你不要命了?”
掌柜的对这个黏住老板不放的熟面孔早就见怪不怪,回答:“老板去放存货的货栈啦。”
涂延的心一落回肚里,这才隐隐到自己的冒昧,不好意思地鼻:“那个……我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涂延心一惊,忙让司机加速前往目的地。飞机的达声突突地在上响起,燃烧弹接二连三落了来,目之到是弹雨和火海,司机吓得面无人,把车往路边一靠,他弃车跑了。
里里外外,也不像有女眷的样呀。
刺耳的警报声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,原本井然有序的街上开始变得喧闹而混乱,惊慌失措的人们奔跑着呼喊着:“挂球了挂球了。”
孟成蹊大摇其,心想这个傻,命都要没了还过个屁的节,去冥府过去吧。
圣诞节这天,涂延心挑选了礼,准备邀请孟成蹊共晚餐,他熟门熟路地来到孟成蹊的商铺,问掌柜的:“你家老板呢?”
“那也不差,”孟成蹊自己给自己续了茶,自嘲,“不像我,永远是一事无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