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晚上,孟成蹊了个怪梦,他梦见了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沈慕枝。沈慕枝的背后是一片绽放的烟花,在烟花五彩的溅落中,他的脸是宁静的莹白,微微低了,他对自己说话:“成蹊,你为什么不我了呢?”
曹瑞林不理他,照旧自说自话:“我晓得,你那回是真吃了沟那混的哑巴亏,不是我不肯帮你,是本无从帮起啊。”
曹瑞林心满意足地同他告别,在孟成蹊迈一只脚时,对方蓦地叫住他。孟成蹊转看去,只见曹瑞林从怀里掏那把手枪,骤然扣动了扳机。孟成蹊大惊失,吓得倒退两步,然而枪击声没有响起,他看到从枪里生一朵蓝幽幽的小火苗。
接来,曹瑞林又缠住他,愁眉苦脸继续诉起苦来,他老反刍地讲个没完,孟成蹊一个耳朵一个耳朵地听着,还是被他啰嗦的言语轰炸得晕转向。
大,了泫然泣的神态,继而自怜自地摸着自己的脸:“成蹊,你认不我大概也是有可缘,怪我这一年老得太快啦。婚姻搞得我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我好苦啊……”
“听我的?”孟成蹊伸一指指向自己,十分讶异地问。
事闹到了曹父那里,曹父狠狠打了儿一顿,说什么也不同意他们离婚。且不说家中和沟健二郎在生意上合作那样深,光是沟如今在上海滩的势力,他们也得罪不起。曹瑞林心知这婚离不成,因而变本加厉,常常一两个礼拜不回家,回家后又要面对父亲的冷谩骂和妻的哭天抢地,他夹在两方面之间,简直是痛苦极了。
说着,他鬼鬼祟祟拉住孟成蹊,贴着他耳朵:“沟不是一般人,他是那个……”
曹瑞林絮絮叨叨说了一通,孟成蹊目不转睛地听着,顺便敷衍地安他几句,心想这婚姻实在如狼似虎,幸亏表哥不曾成家,不然遇上个不通达理的母老虎,这日可怎么过呢?
原来这曹瑞林自从同沟雅结婚后,仍改不了昔日夜夜笙歌灯红酒绿的浪习气,因此与观念传统的妻在生活上多有摩。而曹瑞林同他周围的纨绔弟一样,好吃懒玩乐惯了,要他安安分分待在家里,可是比死还难。小两貌合神离地过了这些日,已经到了日日争吵的地步,曹瑞林不胜其烦,甚至生了离婚的想法。
“哈哈,打火机而已,你怕什么?当初最早还是你拿这玩意儿吓的我。”曹瑞林忍俊不禁。
孟成蹊摸了摸背后的冷汗,索张嘴骂了一句娘,扭便走。走到外面,恰好遇上小宋在找他,二人用俱乐的电话叫了辆租车,火速往傅公馆赶。
终于,曹瑞林的嗓支撑不了他无休止的聒噪,得知他发够了,孟成蹊蹦起,这才语气轻松地提要走。
“哪个?”孟成蹊一脸茫然。
孟成蹊珠慢悠悠在眶转了一圈,好不容易消化了这个名词,可惜并不知沟是谁,也不记得那人同自己有什么关系。
“特务。”
孟成蹊顷刻间惊醒过来,他的剧烈起伏着,觉沈慕枝那声成蹊像是很熟悉,又很遥远,仿佛是从地底某个地方传来的。他不由觉得
末了,曹瑞林用手背一揩眶那并不存在的泪,唉声叹气:“早知当初听你的,就不该和雅成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