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上前，一衔住那张遮面的红巾，施力往後一拖，冰芝成功看到了他此刻的容貌。

“给你个机会，将功赎罪，你可愿意。”像是了决心，再度上前，迎上他不再俊的脸庞，冰芝郑重。

“我是不想。”摇摇，赤珠明白她愿意为他许多牺牲，乃至与皇帝翻脸。可他也明白前冰主的意图，那个独女儿的公主，不会愿意见到他这种本该求去的低贱侍人仍留在冰芝边。於是咬咬牙，他了决心，心，“主，求求你，求求你……让我去罢！”

“那就让我去外域，把我放逐漠北之地，与湛卢王爷作伴去吧！”明白她的不舍，他眷恋的凝视著她的

“你知我介意。”甩开她的手，连连退开好几步，把本搁在他後的木椅都给撞开了些。

“也不算太难看。”吐掉巾，把那满脸刀疤红痕的脸认真打量了一番，冰芝如是评价。

“怎会是怜悯？单就你上的熏香，便能让我对一个男放心房来亲近。难，你伤了伤了脸，连脑也被伤了？”牵起他衣袖，果然嗅到了冉翼上的那熟悉香味，冰芝微笑著明白了那些日没来由想要亲近那个书生的缘由。

“最初只为收集信息，尔後，自是想留一席之地自保。”也不避讳，赤珠直言多年来的惶惶不安，“圣上恼我至极，山後赐我门大婚，不从後他便手把我给……我只想有力量站在你边，如此而已。”
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不知该如何应答的赤珠，愣在了当场，他没想到，到了如今这般田地，她竟还愿收留他在边，“我勿需冰主怜悯。”

说不动是骗人的，可他不想令她为难。

“主，你可知，这世上有种境地叫不由己。”摇摇，不多言，赤珠再度垂了漂亮双眸。一时间，破了像的脸庞变得清晰起来，没了耀明珠遮掩，一刀痕在白日里也显得有些骇人。

心自卑又再度袭来，他早已不是当初那懵懂少年。

“你在怕什麽我知，难不成，你觉著我连个皇帝也制不住麽？”抱住他肩，埋首那如云秀发之间，嗅到安神的淡雅熏香，恍惚间她似回到了幼时夜间听他唱眠曲的场景。

垠苍对她的占有在乎，其实也算是对她的保护，他怎能因一己之私置整个冰门於不顾。

“我不介意这个。”踮起脚，她亲了亲他依旧红如昔的双唇。

“却是绝对不好看。”松开握持中的双手，想要捂脸，却被阻住，赤珠叹息般抬起了双眸。中几垂落的汽，以及那明晰的伤痛是无法遮掩的。这一刻，冰芝觉得，她有些怨恨垠苍了。

当有些事，注定就争不过的时候，他已慢慢开始学会忍著伤痛放开双手。

“你想去哪里？你要去哪里？纵使不在我边，你也让我偶尔见上一见……”终是忍不住垂泪，冰芝绝不许他什麽自裁的行径。

“你建那拥兵自的联盟是以为何？”不再步步紧，只站在原地，问心疑惑。

“我这，已不在主边伺候。”跪来，泪如雨。

“若是与他抗衡，需要笼络帝都中这麽多官宦家臣？”勿需他多言，也明白他被垠苍去势後心的伤痛，冰芝只想明白他到底为何会开始贪恋权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