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面山光,几乎不生树,君初瑶落之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,却见上跟着来了一个人,一把拉住她的手腕,随后剑往山上狠狠一。这一剑两寸有余,生生让落的两人停了来。
“一路上她滴泪未落,只用一小小的铃木桩奏着凯旋之音,来送将军最后一程。棺椁土之时,她将铃木桩一并放了去,她娘亲问她,这是爹爹在她十岁时送她的生辰礼,为何不留着当个念想?她答,这凯旋之音从来只属于爹爹一人。她答话的一瞬,中神我至今记得,是那个年纪的女不该有的苍
她一路拨开面前的树枝杂草,狂奔了半山腰的山。里不见日光,一片漆黑,这样的地方,才是她的人生啊。
断剑在山上划过发刺耳的响声,两人失去了剑的阻力,再度往落去。电光石火间,容烨忽然弃剑,一脚蹬在山上,半空中一个扭到了君初瑶方,完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到的动作,抱起她。
她突然蹲在石边放声大哭起来。
她尚在他怀中,惊讶之余像是想起什么,忽然了来。
她朝崖看一,又看看前人,送魂山上也曾见识过他这般违逆常理的轻功和法,今日再见,仍是惊得说不话来。
若放在先前,这样一番话定叫她动,可放在……她只觉无颜。一个不洁的女,凭什么得到他这样的青睐,凭什么走他光鲜的人生,凭什么?
君初瑶一愣,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,一瞬便觉自己非但没有落,反倒在向上去,再过一瞬,两脚已落到了实地。
天之主,残忍,无心,生杀予夺信手而为,从未在意过半条人命。
容烨。
他蹙着眉看着退远开去的她,忽然开,“来长宁的路上,我一直在想,兴许你就不该认得我,若非遇见我,你的人生又怎会平白起如此波澜。可刚才见到你时,我忽然觉得,是我想错了。遇见便是遇见,没有该与不该,也容不得人回。我无权决定你的人生,只好顺从天意,放你我的人生。”他轻笑一声,“连我自己也觉得奇,一个从来不信命的人,竟信起天意来。”
“哧”一声,上那一块山碎裂开来,生生将剑折弯。剑将断,她一惊,垂在侧的另一只手抬起来,挣脱开他。
“你若敢放,我便跟着去。”这一句荒唐,却绝非玩笑。她眶一湿,抬起来的手滞了滞,踌躇半分后往他手腕上一扣,摇了摇,示意她不会放。
“三年前,梁平大将军葬那日,我曾见过一个女,与当日其他在场之人皆不同。”
可不是他又是谁?还有谁会在此刻现在这里,还有谁能为君初瑶到如此。
她听他一字一句说完,忽然转朝山跑去,中泪止不住地落。
十六年来她从未如此哭过,即便是得知韶国被灭,还有爹爹离世,那些看起来像永夜般黑暗的时光里,她也从未如此哭过。而今日这一哭,似要将满肚的委屈尽数倒,声声戚戚,悲凉到骨里去,令闻者也恍若撕心裂肺之痛。
她猛一抬,抓着她手腕的人一字未语,中神却似有千言。
君初瑶一愣,停了啜泣,侧耳去听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才力竭停来,听见传来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