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初瑶魂不守舍了一整天,满脑都是苏落临走前说的话。先前她的确梦见过一个叫“月华”的女,当时也隐约觉得那不是单纯的梦境,可想来想去,记忆中实在没有这样一个人,时间久了也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。如今被苏落这么一提,越发好奇起来,可昨夜她趁容烨不在帐中盗走了那幅画,现在心虚得很,别提问了,就连看都不敢看他一。
“先守孝三年吧,其余的我还未想好,到时候兴许开个医馆,兴许云游四海。”
正如君初瑶所言,有些人,还是不要再见的好。
君初瑶一血瘀在心间,想吐又吐不来,敢她穿了男儿装,在他里便不是女了?她一脸“你给我等着”的神,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换完了衣服来,来后又觉得哪儿不对,她这么心急证明自己什么?
“那便罚你陪我赏月吧。”
“我倒觉得残月好。”他说着天上月,却望着远方,“正如事事圆满之人反倒更难如意一般,望着满月,便要为它终有一日的残缺而担惊受怕,但望着残月,却只会想到它圆满的模样。”
“我知画是你拿的。”
她一懵,是自己听错了,什么样的月非得找人一起赏?探一看天,朦朦胧胧一轮残月,这有什么可赏的?
躲在帐中一天,想着夜深人静了总算是能去透透气了,可刚一掀帐帘,又见容烨。她咽了咽,真是怕什么来什么,刚准备若无其事地放帐帘退回去,容烨却上前一步脆利落地住了她的手:“躲了一天了,不嫌累?”
苏落,刚要离去,看到站在不远的容烨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,凑到她耳边轻声:“先前你问我的那位叫‘月华’的姑娘,我想起来了,她是祁国的公主,你昏迷那几日来过这。你若是喜公,可要小心她。”她说完轻笑一声,转离去,经过容烨边时脚步滞了滞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苏落是走了,君初瑶却懵了,连容烨走近都没发现,等反应过来,他人已到跟前。她突然一副见了鬼的模样,尴尬地笑笑:“世早啊。”然后一溜烟跑了,这回愣在原地的人,换成了容烨。
君初瑶拍拍她的肩:“你能想开便是好的。今日一别,可能无缘再见……”说到这儿她笑了笑,“不,还是不要再见的好。一路平安。”
她摸摸鼻:“世英明。不过……那画我烧了,你就是想要,我也变不来了。你若生气,罚便是。”
“世说什么呢……”她挤一个笑脸,“我哪有……”
他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个,愣了愣,而后笑:“你在吃醋?”
一营地大门,君初瑶便望着天煞风景:“又不是十五,这残月有何可赏的?”
她微微有些愣神,觉得此话不无理,不过嘴上却没承认,存心找茬:“残月,也需有人相陪。我听闻祁国那位月华公主颇有几分姿,又同世交好,世何不找她作陪?良辰景,才佳人,想必别有一番风。”
正纳闷,又听他:“对了,去换衣服,我虽不在意丑,但好歹得是女。”
她有些讶异,战事还未了,容烨竟会提前放人,愣了片刻后:“你要回苏家村?今后一个人,打算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