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一改往日的风恣意,面上显狂怒的狠,低吼:“你怎么狠得心,那些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,面对杀戮,他们连还手之力都没有!我亲看到那些杀手,残酷地屠杀我的家人,一刀一刀,他们哭喊着,绝望着,可不论他们怎么喊,怎么叫,怎么求饶,那些杀手本就不会心!我最年幼的弟弟,被杀手一刀砍颅,他的就在我的脚边,我在大火中死死捂着嘴巴,睛疼得要命,可我却不敢声,我怕自己也会被杀,被砍脑袋!这么多年来,我一直恨着轩辕慈,恨着龙华皇室,可直到最近我才查明真相,才知,杀了我一家人的凶手,原来是你,是祖母忠诚了一辈的宛东皇室!”他双拳紧握,额角青筋直,牙关咬得死死的,俨然一副失去狼崽的母狼模样,势要找猎人拼命的狠劲。
总以为他是潇洒不羁的,放浪形骸的,可直到此时,她才看到他深埋与心底的那一片千疮百孔,血肉狰狞。
女帝在他一声声泣血的质问中,神渐渐由慌张变为疚,再由疚变为愧悔,可最终,却归于了平静。
女
洒脱如他,其实也会害怕。
赝月。
抱她紧紧抱住的躯渐渐归于平静,不再颤抖,她与他贴得这么近,可以清楚地听到他劲有力的心。
闻言,赝月嘶声大笑:“使命?你的使命,就是夺走我三百多亲族的命?好,好的很,既然如此,那我的使命,便是送害他们惨死的罪魁祸首地狱!”
女帝似是被他这种刻骨仇恨的目光所慑,不由得捂着心向后疾退了数步。
她看着赝月,嘴角竟然带着笑:“你说的确实是真的,朕不否认,端木一族功盖主,留着迟早是个祸患,朕为一国之君,担负社稷兴亡,必须要将一切对江山稳固有威胁的存在全清除,因为这是朕的使命?”
他遭受了比常人痛苦百倍千倍的劫难,但他活得却比任何人都要从容。
。祖母一生忠君,对你的谎言深信不疑,可你却在祖母与母亲狱后的第二天,就派人将他们秘密死,又以叛国谋逆之罪,通缉几位婶母,全天的人都认为是端木家背叛了皇室,你为了掩盖真相,在一个令端木家倍绝望的晚上,派杀手,将端木家剩的人全都杀死,又一把火烧掉整幢宅,毁灭证据,让所有人都以为,屠杀端木家的人是龙华皇室!”
她他,他这个人,他的样貌,他的灵魂,他的一切。
不由得上前,从后,紧紧地拥抱住他,“月,对不起,直到现在我才看到你心里的痛。”他曾不止一遍问过她,为何从不主动询问他的世。她以为自己不问,便是对他的尊重,可这种尊重,却恰恰显得不近人。赝月决意要离开自己一段时日,并非任,也非吃醋,更非他说的沉淀思考,而是他认为,自己在她心里,并不如其他人那么重要。
连轩辕梦也被赝月上释放的烈杀意惊得脊背发寒,她不知当时的景是怎样的,但只要想到小小的男孩,瑟瑟发抖地躲在一片杀戮的火海中,亲看着自己的亲人,一个接一个惨死在杀手的屠刀,那样的场面,令人心疼难抑,锥心如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