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瞬间又兴又难过,心里因为夏良终于现了猛地一踏实,又沉在刚才的绪里不上来。
柳小满算是明白什么叫泪开了闸了,不知是手上还是脸上掉来的泪糊得屏幕失灵,他抬胳膊使劲蹭了脸,又把手机在被上了两才解开屏幕。
柳小满把脸往大章鱼上使劲埋了埋,他突然真的有儿不上气,好像有一只手,把氧气空,把肋骨跟心脏狠狠地攥在一起。
但是什么时间去?
-我的小满
如果他跟夏良的境互换,夏良连着好几天联系不上他,会怎么?
如果是夏良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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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敢去问,以什么份?以前的同学?同桌?朋友?一条胳膊的朋友?找夏良?找夏良什么?怎么别人都不找,就你想知夏良好不好?
他很费力地侧着,抱着被蜷起来,的窝更用力地压上大章鱼。
星期天的晚上,去医院看完爷爷回来,夏良仍没有消息。
他开,是几张摞在一起的试卷,每一张都只题的分数栏,语数外文综,一张都不少。
本不用想,答案就在那里。
这就是唯一的答案。
在这之间,手机又震了一,夏良给他发了张照片。
告诉你什么呢。
柳小满被自己假设的盘问得哑无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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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所谓什么上不上课,无所谓这一千万种假设,夏良什么都不怕,只会在第一时间来找他。
都是借。
五味杂陈。
沉着胳膊想往床柜上拽张纸,手机不知在哪儿很轻地震了一。
承认一个劣质的自己,比拼命去塑造一个优秀的自己更困难。
他愣愣,赶紧坐起来翻。
他上课的时候十四中也上课,他周末了十四中也要周末。
柳小满撑着完作业,趴在床上蜷了很久,把一直藏着的大章鱼翻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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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小满迅速回想夏良上学期的期末考,步了。
他换了个思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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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良给他发了这么句话。
罗浩说想他就去找,他沉默半天,不是想不到该怎么解释,不是想不到怎么说,他只是在给自己找借。
他想去找夏良。
会直接来找他。
连就住在附近的夏良姥爷家他都不能去问。
从被里把手机掏来时,他的手还在刚哭过的后劲里哆嗦着,刚看见消息来自夏良,球就“唰”一又被泪蒙上了。
他不知夏良在市区的家,知了也不可能冒冒失失上门去找。
姥爷当时正好刚到家,在饭,还放着戏。柳小满贼一样飞快地看了两,觉姥爷看着怡然,不像是外孙了大事的模样,就赶紧走了。
柳小满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来这气,可能最近压力真的太大了,睛被压得一片黑星,章鱼湿了一大块,他脸上也鼻涕泪一大把,鼻堵成了实心的。
他张嘴了气,心里闷得生疼,泪突然就不能控制地直往外涌,又紧紧咬住嘴唇不敢声呜咽。
倒是偷偷去看过,假装买东西路过,从小路拐小胡同,再从胡同拐回小路。
他本没有夏良那么勇敢。
什么上课,考试,时间,心力交瘁,都是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