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过午膳，奕枫依旧往校场去，这大雨的天他似乎更来了兴致，定是要一泥汤才满意。沐芽给他预备了好几衣裳包好给了跟着的小太监，这才送走他，临了儿还说晚膳两碗粥就好，他带外的好吃的回来。

认字？奕枫噗嗤笑了声。

回到小耳房里，沐芽独自坐在床。外漫

奕柠摇摇，苦笑一声，“你我兄弟真真要愁死人了。”

“她就是贪玩，随手胡描，哪来的什么意思！”奕枫用力把画册合拢揣怀中。

奕枫看了奕柠一，捡起茶盅，很滋地抿了一，“我不愁。我想要的已经在跟前儿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奕柠，“也是，多少千金闺秀都不曾你的，更况一个小女。”

奕枫怔了一，“八哥，你莫往话里套我！”

看他当真有些羞恼，奕柠这才正，“九弟，同是作画人，这画中的心思和功夫怕不是赏画人能尽得会。你呀，惹这个小丫了。”

“你若心里没鬼，早把她退回去，莫伤了人家。”

阴了一前晌，传午膳的时候豆大的雨终是砸了起来。将近五月的天，难得一遇的雨已有了夏天的气势，很快就织厚厚的雨幕。

“九弟，你未经过不知深伤人。两相悦尚是苦事，更况只是暗念相思？沐芽来时丢在浣衣司无依无靠，如今也是中最卑微的小女。当初七哥救她，赠她寒衣，她会念着七哥；如今你常将她带在边，生倚靠之心自是难免。虽说她也不敢怎样，可人心都是肉生，碧苓也与她有意，看在我与碧苓的份上，九弟你早些放她走，离得远了自然断了这念想。回到司衣司，碧苓走前也好教她些本事，往后兴许还能认几个字，考不得女官也能有个好安置。”

“这是为何？”

八哥只抿茶不再言语，那暗示的意思让奕枫的心思一刻就乱，“莫胡说！”

……

“有何愁？我……”奕枫顿了一，嘟囔，“我与她不是你与碧苓。”

“都不如沐芽？”

奕柠笑了，仔细地收起自己的帕，手指轻轻他，“聪明一世，糊涂一时啊，九殿。”

“哼，”奕枫不屑，“千金闺秀？别作践这几个字了。但凡老父官居一品又自己读书的，动辄摆一副金枝玉叶、才八斗的模样，尖酸刻薄，旁人再不，就好像她老脑袋上那乌纱是她给得的；那不读书的，空长一个好模样，木呆呆的，像一副画儿，要她何用，娶回来挂墙上？”

“因何发笑？”

“哪里就伤了她了？？”奕枫不耐，“她有那心思就有呗，往后跟着我就是了，我还要不起么？”

奕柠笑笑，“也好，你无意就好。既是你无意，不如早些把她退回司衣司去。”

“哎呀，莫瞎猜了！我就是待见那小丫机灵，哪里就有男女之了！”一句话，奕枫争辩得又红了脸颊。

“我笑你多心！”奕枫低喝茶，“我与她哪里就像你和碧苓了？”

奕柠听着，眉终是皱了起来，奕枫也觉话不对，咽了一，“往哪儿退啊？我好容易要来的，伺候我得劲儿，不退！”

看他不抬，奕柠蹙了眉，“九弟，莫非你也……”

“我今生，两桩愿，一愿描尽万里江山；二愿伊人同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