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！”

正是午后时分，太阳地照着，皇里一片寂静。敬事房在宁寿门外，与北五所之间几乎隔了整个皇东院。虽说午后无人，沐芽也不敢太招摇，依旧从东筒夹了颐和轩，过尚服局往前绕行。

看她求的可怜，奕枫想想也算了，这些时她一直闷闷不乐、心思不大开，不驳她了，“行，去吧，我后晌可回来得早。”

“过来，让哥看看。”

“问你，是不是不要哥哥了

“怎么又受伤了？谁打的你？”

“他是受伤了，不是病，不染人的。”

轻轻推开房门，炕上果然铺盖，一个人半卧着，好好儿的，本不像原先挨打那样要死要活的，不过虽没看到伤在何倒是一的药膏味，沐芽松了气，“王九！”

吱嘎，沐芽小心地推开院门，空的院里四无人，砖里的草都冒了来，好不荒凉。沐芽走去，大日底竟然觉得后脊生凉，心里有些害怕，王九真的在吗？就算他伤了病了，哥哥真的能把他扔到这种地方？

“多谢殿！”

伺候他吃了茶，又说了会儿话，这才起往校场去。停了片刻，沐芽匆匆了门。

晌午吃了饭，沐芽就有些坐不住，可主不起她就不敢动，毕竟昨儿夜里没有问起那小太监的名姓已然是十分侥幸，如果他知是四所的，就不知是怎样的麻烦了。

动也不动，甚而还把扭到了另一边。林侦开，“知错了么？”

小声儿地甩过来，倔得小犊一样。

“当真？”

叫了一声，声音颤得小鬼儿一样。沐芽不自在地笑笑，光天化日，还能蹦个鬼来？真是自己吓自己。抬看，东厢屋上的烟囱冒着烟，想着就是这间了。

“以后再也没有哥哥了？”

“王九？”

不待走到炕边，就见王九挑挑巴，沐芽一回，靠门边的木桌旁端坐着个人，看着那大的型，沐芽立刻撅了嘴，扭就走。

林侦应了一声，王九忙去开门，冲着沐芽挤挤睛，悄声，“自求多福吧。”

“殿，我保证不耽搁活计，”沐芽求，“看一就回来。”

敬事房是三套三连环的院，最东面有一个四合小院，就是给太监们养病的地方。养得好的，若是主还要就回原当差，若是不要了就哪里缺人去哪里；养不好的，死了就罢了。人们有小病都自己扛着，轻易不会上报敬事房，一来那里冷锅冷灶也不是个正经养病的地方；二来么，横竖要熬这些年，谁舍得把手的差拱手送人，缺人的都是有天没日的地方。

“我错哪儿了？没错！”

“退到敬事房的都是重病，你去了再染上就回不来了。”

……

一气提起来，差没哭来，沐芽咬了牙，起起伏伏，就是憋着没声。

“不行。”

“嗯嗯。殿，求你了。”

就要夺门而去，后这一声沉在中，不大，却把那通通跺脚的势气就此定在门边，到底没敢碰那门栓。

王九掩上两扇门，小丫就那么紧挨着门，宁愿盯着木门栓也不肯回看他。

王九见状，赶紧从炕上来，“主，才到外去。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