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芽乖乖地。碧苓行事说话都好温柔，吩咐起来也让人觉得心里和和，很容易就顺从成一只小狗。

碧苓回指指矮衣架上搭的袄裙，“都给你换了新的。”

她两个梳妆之时已有小女来收拾了浴桶，又捧了盒来。收拾妥当，碧苓带着沐芽吃饭，一素一荤，还有两小碗汤。沐芽吃得很可，正要再盛，碧苓轻轻摇，“少吃些。免得虚恭。”原来司衣司的女孩是经常要往娘娘、皇们边去送料、试衣裳，一旦被叫，伺候在主跟前儿不小心了虚恭那简直就是欺君之罪。

沐芽忙收回了手，这么一听，连饭菜也不敢多吃了，虚恭不敢，实恭就更不敢了。果然，两个人连一小碗米饭都没有吃完就罢了。

浴桶边上有个两扇的小屏风，沐芽打开遮好，抬手解衣裳。那双棉袜套已经在怀里被捂得的，沐芽脱了棉袄又将它包住，这样一会儿穿的时候脚最和，其余的衣裙脱来另放了一边。

浅衣深腰裙，衣带翩翩，显得人纤如细柳，里从宽大的肚兜儿换成了抹小衣儿，将前羞涩的两朵托了起来，她这棵蔫蔫的豆芽菜竟然也有了女孩的形状。

“哦。”

碧苓的言语柔和，夸耀也是这么婉转，可沐芽知这所谓的“品貌周正”实在是过谦，王九就曾悄悄说：司衣司的女孩儿是里最标致的。而那位司衣掌领的女官又是个十分尖儿要的，听说上任初始就亲自动手将本司女的衣裙了修改，衣领略挖、腰略修，连衣带

“不是，我的袄儿……”

不待她应，碧苓已经走屏风。沐芽想着可能是这里的规矩，要浣衣司来的人脱胎换骨重新人吧，也只得算了。

“我先给你收着。快些，莫耽搁。”

沐芽麻利地洗好，起穿衣。其实这新衣裳与浣衣司的并没有大的不同，却是致了太多。襦衣是荷花淡粉的颜，十分鲜，长袖短衣，是六幅素白裳，扎红小腰裙，系绦；白长裙很显，一走路，像漂浮的云朵缠在边，又想起那句“裙拖六幅湘江”，这一看果然是行云；袄儿自然没有哥哥的厚实，不过很合。

人们的衣裳都是尚服局在外的作坊承，而里的司衣司是专给皇上、娘娘、皇和公主们量裁剪之，可说得是聚集了本朝最心灵手巧的女。她们多是从各地挑选来的品貌周正、手艺湛的绣女，其中以苏、湘、粤、蜀为之，这些女虽是不能诗词书画描尽人间景，却能把山、烟雨楼阁、风化在针尖，山青，秀，花飞，蝶舞，尽在纤纤玉指之间。

正自惬意，沐芽听到悉索声睁开睛，见是碧苓把她的衣服都抱了走。沐芽忙唤，“，我的衣裳……”

碧苓亲手给她梳，湿湿的发梳得油光，两只揪揪上扎着与小腰裙一样颜的绳，几缕垂来衔着小珠。

的，木桶里面还有个凸起的小座，坐在里面，淹着浑筋骨舒展，好舒服，一沐芽觉得肚都不怎么饿了。

看她，弯腰把床上的一个包袱打开，取崭新的衣裙，“我已经央求人把饭送过来。你先沐浴，换衣裳。”

吃过午饭碧苓六带着沐芽往前院的工坊去，一间一间看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