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小时候想过长大以后要什么吗？”纪真宜看着他，脸颊两团酒后的红，显得有些痴，“其实你现在跟我想象中你长大以后的样一模一样，骄傲漂亮，净得要命，碰一都让人觉得玷污了。”

“前年了一个大的溺案，上面不让报，可他已经传上去了，接着就被分了，这么小的一件事就……我妈后来知我在嘛，死活不让我继续了，我就到这个台来了。”

乐陶走上前来，步履都凌乱，好似不知怎么才好，低把垂落的发别到耳后去，自知失态地笑一笑，“不记得我了吧？”

远人群动，江上孤月悬。

谢桥不太领，“我很困。”

他玩笑般把自己细条的小臂举起来，“结果好像太难了。”

她穿一条红裙，练丽，明艳动人。

谢桥为他的胡言乱语攒起了眉，“你喝了多少？”

他了烟，两指着，很颓废地靠着车窗，“我当时记者行，带我的老师是个很好的记者，行十多年，一直跑一线，至今都没结婚。我不是那些人里条件最好的，但他问我敢不敢？我说敢。我跟着他采访过传销，也卧底过黑工厂，跑灾区一线，每天都有事，我想着要和他一样个有正义的记者。”

谢桥说，“你好乐陶。”

时间不到十一半，十二才放烟花，因为明天周末所以人群聚集，很，也拥挤。

有人三三两两从旁边走过，燥的风拂，城市忽然寂静。

付完单的乐陶和几个一同楼同事从他后走来，怔怔地，“谢桥。”

“我今天本想个面就去等你的，结果没想到，我遇见带我的老师了。他又回一线当记者了，他就是那种血难凉的理想主义者，说了好多话勉励我。”

哄小孩一样。

纪真宜在副驾上，有些景生，“我们中是不是学过一首诗啊，什么花夜月的，月亮年年月月都在这，照着不同的人，也照着不同时候的我们，是这个意思吧？”

“听说今晚这里要放烟花，想着一定要和你来看看。”

谢桥的车开到江边，他们从车上来，散步到目的地。

他和谢桥一起看过很多次月亮，次次都像今天一样孤丽。

秋天的前半段都是绵的残夏，江畔芳草凄凄，蝉鸣尚还聒噪，草丛间闪烁着几只尾灰冷的萤虫。

谢桥看似不怎么乐意地接过来。

纪真宜只好赔笑，“对不起嘛。”去买了一个很大的甜筒，送到谢桥手上，眉弯弯，“赔这个给你好不好？”

他们回到车里。

“我小学班上最厉害的人是个胖，大家都听他的，也没人敢欺负他，我以为胖就很厉害。”

谁都能看来他这个不知所谓的理想失败了。

乐陶坐在车上，街景匆匆掠过，风把发乱了，她看着车外，脸忽然就湿了。

纪真宜矢否认，我没醉，我发酒疯会舞。他自顾自笑起来，“我小时候想一个胖。”

他怕谢桥不喜，先回了车里，谢桥的车停得远，位置僻静，走回去又花了时间。路上还遇着条脖上挂着项圈的小比熊，团团地摇着尾巴一直跟在谢桥脚边，被纪真宜一唬夹着尾巴呜呜吓跑了。

那去了，晕陶陶的，差要扑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