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真宜别过脸，梗着脖，“我没错，我不歉。”

“学画画的，那伯伯考考你，给伯伯画个像行吗？”

“妈妈这一辈过过一天安生日吗？嫁给你爸天天挨打，我上那时候有一块好肉吗？离婚离不掉，我想跑，我怎么不想跑，可我带你走不了啊！好不容易等到他作孽让车撞死了，你又说房是她的，要收回去，住的地方都没了，你说要学画画。”

纪真宜白都要翻到后脑勺去了，好险没把手里那杯茶泼他腻腻的脸上。

其他人显然不怎么迎他们。

“不过都是二婚，凑合凑合得了，计较什么呀。”

祝琇莹连声说好。

纪真宜被她的慌里慌张逗得直乐，好在手脚快，藏完正好赶上莫海华停好车回来。莫海华都看她焦灼不安，在电梯里安她，“没事，见见人而已，事是我们俩的事，跟其他人没关系。”

言语间更加轻蔑，“学画画的啊！怎么不正经学文化啊？文化成绩跟不上吧？既然嫁过来了，都是一家人，让你哥没事指导指导你，莫燊这孩从小就聪明，智商嘛。”

他看向纪真宜，“你这小孩我记得跟莫燊一个年级的吧，在哪上大学啊？”

纪真宜当时就被他妈拽来了。

祝琇莹长期紧绷的神经濒临崩溃，她不怪莫山实阴阳怪气，她怪自己的儿无遮拦，“说两句就说两句嘛，这种日你就不能好好跟人说话吗？你不能为我想一想吗？”

“海华是那种死脑筋，谁劝得住他呀，我妈都拿他没办法，只能由他。”

他怎么不知他妈苦，她跟莫海华阴差阳错没能结婚，她倒了一辈霉嫁给了他爸，生了他这个没有良心不思取的儿。

这战战兢兢的为难，这些笋都让她乱了阵脚，“也是，怎么带了这么多，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，不太好看。”小姑娘似的慌张，左顾右盼，“要不，放几个在面吧？快快快，趁你莫叔叔没来，拿几个藏树底，来的时候带回家吃。”

祝琇莹小学生听训一样坐着，笑容勉，“还在读三呢，学艺术的，画画。”

祝琇莹拽着纪真宜局促地坐在茶几对面，莫山实推了两杯茶过去，笑容可掬地跟祝琇莹寒暄，只是话里夹枪带棒，明里暗里看不上人，把祝琇莹贬得一无是。

“你去给人家歉！”

纪真宜抬起脸，笑肉不笑地看着他，“不好意思伯伯，我功夫不到家，只会画遗像。”

麻。

“你没听他怎么说你！？”

来了，又来了。

……

家里只有一个人，莫海华他哥，莫燊一早就负气门了，老太太压不愿意来。莫山实和弟弟不怎么相像，他面庞红，矮墩墩的有些发福，不咸不淡的笑着。

莫海华烦躁得太阳直，好声好气地对祝琇莹说，他先去把他妈接过来，让莫山实招待一。

“也是没名没分跟了这么久了，莫燊他妈也去了，该轮着你了。”

她又开始罗列自己受过的苦难，一桩桩一件件，讲给她不懂事还不低的儿。

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想一想呢？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我的苦尽甘来呢？

“哪有那么多对错，没大没小就是你的错，你去歉！”

第二十五章老是你这脊梁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