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题抛给李忘生。李忘生还着一只刚被人过来的、没来得及咬第一的甜筒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脸上，他偏偏意识回看了谢云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谢云手肘斜放着撑在椅背上，不知他主动或者被动地喝了多少，大概已经微醺的状态，坐姿是难得一见的随意放松，他看起来表还算清明，一双睛在暗来的室里亮得奇，好像他也在期待答案。

        包厢冷气其实开得很足，但是气氛够烈，人又够多，哪怕李忘生只穿一件薄背心也觉得得有些上。甜筒的油化得飞快，有那么几滴顺着他的手背淌来，又落在桌上。谢云疾手快地着两张纸巾过来给他净，李忘生垂着睛看到这纸巾过自己的手背又过桌面――当然是经由谢云的手，其实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，他却觉得一切细枝末节都被无限放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忘生掉甜筒最上化得最厉害的那一小摊冰淇淋，突然鬼使神差地开了：“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云顿住了手。

        人群中爆发更猛烈的一阵哄闹声，有几个夸张的甚至人来疯到上了沙发。李忘生心得非常快，他当然知这个问题可以避而不答，在场的人不会想要刻意为难他，何况提问的人也不是非要一个什么答案，随大起哄的成分更多。如果他稍微冷静理一些，都知这绝对不是揭心意的绝佳场合。

        人当然是理智型动，但很多时候，又难免被绪所把控。这个东西里永远有相当多的绪，其中还会包裹着很多幻想，会令人不知是究竟是置梦中还是其实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。喜、陪伴、包容以及一些必要时刻的相互迁就，都会让一份持续的时间得以延长，在里谈理是很残忍的东西，这大概天生是对立面的两边，李忘生自认为不是太的人，在面对谢云时仍然会有很多失控的时候。

        那阵熟悉的失控又在向他袭来，这是种非常难以陈说的验，仿佛溺而无法自救的人，他的灵魂离开来，变成只能冷旁观的路人，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这么束手就擒地被卷这片望不到尽的海，海浪一刻不停的翻涌着，将他不断推至大洋中心，然而这还不够――边无数个救生圈经过，手可及的距离他有那么多个瞬间可以抓住一个上岸，但李忘生并没有，他只是回看了一，然后义无反顾地一扎海深。

        8

        说不清在梦境与清醒的边缘来回游走了多久，谢云彻底睁开睛，他觉得渴。并不是熟悉的房间，众人多少都喝了酒，又没叫到车，天一亮各有各的行程，最后都决定脆在KTV楼上的酒店住一晚凑合。李忘生和他被分到一间双人房。

        壶放在几步之外的桌上，还好全屋都铺上了地毯，走起路来差不多没有任何动静。房间里完全暗了来，墙隔音效果不错，几乎只能听见他默默喝的声音。有时候太过安静的地方就会让人有些恍惚，指针转动的频率如有实质，一样地淌过他的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