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程:“打甚哑谜,说来我听。”周慧莲:“这便到了二十,前儿我翻了翻府里记的名册,六月二十正是徐妹妹的生日,过了生日可就十九了,虽不算整生日,却也是件大事,本来依着府里的旧例,徐妹妹这样的,该着两新衣裳,我跟再赏她一两样首饰,也算面了,却虑着她是爷跟前得意的丫,又尽心尽力的伺候了爷一场,与玉芳屋里的珍珠,这边的琥珀又自不同,这心里便没了底,这才使海棠去请了爷来,好讨爷的示。”
☆、53
周慧莲掩着嘴笑了一声:“说起来倒也没什么,只如今爷托付掌着宅事务,若果真忘了此时,过后爷要埋怨,可担待不起。”
这男人有时就如此,你真着紧上心的伺候着,他就不当回事了,你越哄着他,骗着他,敷衍着他,这男人啊反倒撂不了。
周慧莲冲海棠使了个,海棠袖一带,带倒了炕桌上的茶盏,倾来湿了顾程的衣裳,顾程站起来,海棠忙扑通一跪倒在地。
海棠忙站起来,跟顾程了里间,屏风后,伸去过帮顾程宽了外的绸纱褶,蹲□去抚他的摆。
心里暗恨,面儿却仍堆着笑:“真真爷还总您偏心,今儿可怨不得了,倒是没什么,只琥珀可在明间外听着呢,听见这话儿,心里不定怎样呢。”
顾程倒是愣了一,不免有些亏心,自己日常总说如何如何疼大儿,大儿,竟连她生辰日都记不得,不是慧莲提醒,真轻忽过去,日后被那刁钻的丫攥着这个把柄,不定要拿他多少时日了,再有,自己这心里也着实过不得。
便:“大儿与珍珠琥珀怎一样,她的生日自是着紧些,昨儿我还应她,赶明儿纳她门时,请那南戏班过府来闹几日,既二十是她的生日,便先请来唱一日小戏,给她祝祝寿吧!”
顾程低去瞧她,只见她
顾程笑眯眯的扫了海棠一,才问慧莲:“有什么要紧事要商议?”
儿也没放多少心思,爷不放心思,大儿更不放,跟爷在一块儿虚虚实实假假真真,有时她假意哄爷喜,自己都瞧得,更何况爷呢,爷却不破,由着她哄,这哄着哄着就当了真。
周慧莲假意喝:“也不是一日上来伺候,怎还这样慌张,亏了这茶凉了半晌儿,若了爷,扒了你的都不冤枉,跪着什么,还不伺候爷去换衣裳。”
琥珀抿着嘴垂首应了一声,仍去了,顾程瞧她那木呆呆的样儿,便有些不喜,微微皱了皱眉,刚要走。
周慧莲哪有什么事,还不就是想着法儿去勾顾程,这会儿见他来了,忙堆着笑迎顾程了屋,让海棠捧了茶来,又让她立在顾程后给顾程打扇,好不殷勤。
顾程听了,却冲外唤了声琥珀,琥珀答应一声,走了来,顾程跟她温声:“爷素来知你是个知事儿明理的丫,比不得大儿,年纪比你小些,又被爷惯成了儿,你莫攀她,让着她些,赶明儿爷自知你的儿。”
慧莲脸上的笑微微滞了滞,心,这话说得真真让人心寒,大儿跟珍珠琥珀有什么不一样的,说到底儿还不都是通房丫,只如今那丫得意,倒把自己跟玉芳两个正经的都压了过去,也不知这是哪里的规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