玳瑁本就是领了三娘周慧莲的话儿来这里勾爷的,这会儿事成,便扭去了,话说玉芳跟慧莲,心里着实憋屈的不行,本来想的好好,爷这一去,留大儿独自在书房院里,没爷护持着,便是她舅舅不来赎人,寻机会料理了她也不难,哪想到那丫有心计,爷这还没动呢,先求着爷的恩典,去她舅舅家住着去了,这人不在,便有多少招儿也白搭。
了一两件,路上使唤东西却不凑手,使婢过来瞧瞧。”说着,微微抬瞄了顾程一,这一颇得几分风,加上这丫本就生的齐整,倒勾的顾程心里动了一动,伸手摸了把她的脸笑:“三娘使你来的,爷当是你心里想爷的好了呢?”
想自己这已近而立之年,膝却仍荒凉难继,便是家里有金山银山,钻营个前程似锦,赚的偌大家业,待百年之后,可要交付何人。
思及那日,自己着她赌誓,心里又不免有些后悔,想着回程时去接了她,先不回府,她舅舅那边临着山,倒是有座观音堂,求最为灵验,带着她去走一趟上一炷香,积攒个福报,顺便也求求嗣。
却又思想着趁大儿今儿不在,来拢拢爷的心,便让人瞧着大儿前脚走了,后脚便遣了玳瑁来勾顾程。
旺儿心里暗,这好容易打好的贺礼,怎么又换成银了,却也不敢说什么,忙应着,使人抬了去。
还真被顾程猜了个正着,
玳瑁脸微红,却抿着唇低声:“爷这些日也不后院来,三娘不知怎样惦记了呢。”顾程越发笑:“你三娘惦记,你便不惦记爷了吗……”调笑两句便:“行装大儿已收拾停当,你且回,说爷这就过去。”
他后院里二娘玉芳是陪房丫,天生的小家气,上不得台面,且,如今自己一瞧她心里便不中意,慧莲倒还过得去,只 过于稳妥,缺了些伶俐,后宅的事倒是理的清,外应酬却少了几分机变才能,且这些年也没见有动静,其余似玳瑁珍珠两个,更不消说了,思来想去也就大儿最合他的心意。
大儿模样好, 伶俐,嘴里厉害,心中有数,若她能生个小,便是成不得大,若承继了大儿这份伶俐,守住他留的这份家产却不难。
顾程打发走了玳瑁,了书房院里,刚调笑的心思却忽悠一散没了影儿,这少了那么一个人,平日闹闹的院倒越发显得孤冷,屋瞧了堆在一旁的箱,忽想起昨儿大儿说的话儿,便唤了旺儿来:“把这些让人抬到铺里去,拆了封条收库里,空的箱各装上一千两银锭,抬回来。”
顾程自己也知,如今他这心偏呢,不知偏了大儿多少过去,虽知却也没想过要正过来,他就稀罕那丫,越来越稀罕,连带的也盼着她给自己生个儿,只这丫心野,这会儿离了自己不定多喜呢,想到此心里却有有些恼恨,恼恨半晌,忽得自己又不觉笑了起来,这才离了就开始惦记上了,真真一个小冤家。
顾程从屋里来,瞧了那边大儿的小屋,迈脚走了去,只见清清静静,连她平日的包袱都一并带了去,竟是连件衣裳都没留,不禁暗,这丫没良心,一听要去她舅舅那里,喜的把什么都收拾了,这是恨不得就不回来了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