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事还有原则。转看到那老师,于是搭讪,三言两语逗得笑开花。这气氛,不信她还画得去。
那老师哪经得他这么一捧,先红了半边脸,“我……也还是学生。”
章一早将钟闵的电话记得烂熟,却从没打过。这第一次给人打电话,心难免有小鹿乱撞。接通了,手心生汗。
章一说:“不行,才刚开始呢。”
听筒里分明有争论声的。“嗯……林大哥说午有场艺术展,我跟老师都想去,给你打个电话说一声。”
林致在那着急,这俩人还在客气
“是一个会所的展,主要是油画和雕塑,不少是会员的珍藏品,一般是见不到的,还有些是花大价钱从国外保来的馆藏。去看看吧,我想去的,就是找不到行家一起去。这好了,有老师一起去,还担心什么。”
“等你挂。”
刚动,章一叫起来,“不行。钟闵不让我乱跑。”
是懂得往往太迟,并且不知还能多久,提示来了,就抓紧时间,一分便是一分。”
其实事先已经知钟闵在公司,才专挑这个时间来。章一在跟老师学画画呢,有模有样的。看到他来,还是很地打招呼,“林大哥来了。”
他拍拍她的背,“傻丫,天哪有这样的好事。若有,来得随意,就不被人珍惜了。”
***
章一果然不了笔了。林致一见,赶紧言说:“去坐会吧。”
这番话若让林致听见,一定大为赞同。这么多年对待一直儿戏,直到上一段,得刻骨铭心,偏偏又受“求不得”。到现在,终于又重拾动心觉,多不易!菱心是大家,自小练得事不惊,他十八般武艺齐上,仍是无动于衷。等到绞尽博得人一笑,又横生枝节。越是不易,越是珍惜,没办法,纵然前方虎龙潭,上吧。
名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见到的。那老师不免心动,嘴里仍说,“可我要给章一上课。”
老师问:“章一,你去吗?”
林致哪里知她在那别扭个什么劲,暗自咬牙,表面轻松说:“打吧。”
她“唔”一声,“这样多好,少走弯路。”
“没有,你说。”
她大大应一声:“诶!”该挂机了,又忸怩起来,“那没事了,你挂吧。”
林致简直要叫好,直着,快走快走。
“想去就去。让司机接送。”
林致过去,说:“歇会吧,这大的天,心浮气躁的。”
林致不兴,“有我呢,这也叫乱跑?”
章一说不知,那老师也摇。
章一想去熏陶熏陶也好,反正是看看,又不花力气,再说是三个人去,又不尴尬,于是说好。
林致说:“带章一一起去,让她见见稀世珍品也是好的。”
“那个……没打扰到你吧。”
钟闵接起来,非常意外,那笑意止不住,顺着无限波传到这一来了。“有事?”
三个人坐着喝说话,没说几句,就听林致说:“今天午有场艺术展,你们知不知?”
章一忸怩一,“那……我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章一把笔放,“好吧。”
林致说:“再怎样我的老师是绰绰有余,今天是最后一个午了,听说也请得有艺术界的名家,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