握到指尖泛白的拳缓缓松开，钱云笙像是一瞬间了气的球，趴趴地躺在地上，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。

“我们私奔吧，天涯海角我都不怕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。”像是所有的勇气都凝聚在了这一句话，女人紧绷的松了来，坐在钱云笙上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复。

若是石小曼的话，一定能理解雪荷泽的心吧，两人都是敢于惊世骇俗行为的女。若是雪荷泽没有在半路上遭遇土匪，她或许会同钱云笙在北平安定来，然后自然就没原女主什么事了。

“我知了……”女人声音哽咽，用万念俱灰的沙哑音低喃这几个字。她动作缓慢地从钱云笙上爬起，寻思着今日是否先离开，不能人得太紧，现在不如先回住所另想个办法。

怀表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屋里回，顾明月等了又等，可钱云笙好似睡着了一般，咬唇闭着睛毫无反应。

钱云笙听着顾明月低婉绵的轻诉，表似悲似喜，无声地咬住唇闭上了睛。

“若是我脸花嗓哑，你还会上我吗？

雪荷泽的小姨石小曼是近代最早几批自费国留学的女学生之一。她国学习的原因很特别，在愤怒于父母把嫁给鲁文盲的军痞，又为自己将来婚姻而担忧不安的况，她了惊世骇俗的行径――偷偷地从家里拿了一大笔钱，跑到教会拜托相熟的神父帮助自己去了国――她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家里宣布与她断绝关系，再也不认她这个女儿。石小曼在国待了四年，回国后边多了一位大她近十岁的洋人富商丈夫。洋人大抵在国人里比自己人要上一等，石小曼无意外地被娘家重新接受。由于她没有自己的孩，于是一直把雪荷泽当成亲闺女疼。基于有类似的留洋经历，雪荷泽近两年与她的关系越发地亲密了，书信不断，甚至比同自己亲生母亲的关系还要好。

男人的行为套路无

顾明月不想用自杀威胁男人的那一招，靠迫得来的，太不牢靠。

“我先……呀！”正想要泪满面的表然后告别的顾明月，突然被猛然坐起的钱云笙抓住了手腕向前一扯，她瞬间失去平衡地跌倒在了他的怀里。

果然他们的都是又肤浅又廉价……钱云笙木然地想……

“我对你一见钟……你的外貌确实起了决定作用。”顾明月没有去否认这个事实，语言未有丝毫辩解之意。“若你一开始就脸被划花嗓嘶哑，我不知还能不能上你，或许一辈也不可能注意到你……但是，我既然已经上你了，那么就算你以后脸花嗓哑，甚至……”她说不去后面的话，里面的假设太过不吉，“我仍然会你。”

“……不会。”

原文中雪荷泽选择私奔，固然有她的理。事实上雪荷泽与钱云笙若是想要在一起，除了私奔别无他法。顾明月可以选择留在上海，先与雪家断绝关系再登报告知世人与唐英韶解除婚约，但那之后她与钱云笙该如何生活，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却生活在两家的势力范围，承受着世人异样的光以及来自各方的压力，雪家唐家以及唐英韶会善罢甘休么……动去北平，投奔雪荷泽的小姨与读书时的好友，才是目前暂时最明智的选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