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歪着，一半挂在上，一半挂他

当台上的女伶和书生开始扭扭对走花步，引来台一阵喝彩声的时候，杨敬轩终于忍不住，俯到她耳畔低声。

随她抑扬婉转的声音，台男人的魂都被勾了去，所有人的表都只化成一个：微微张着嘴，里冒着光，恨不得自己能爬上戏台钻去化那个白面书生才好。

杨敬轩觉到女人的重量压到了他的肩上。他抱住了她柔的腰肢。觉到她的唇开始亲吻自己的耳垂，一阵战栗迅速传遍了全。

杨敬轩不理睬，只带着她到了拴的一棵树旁，解了缰，趁着暗夜无人看见，将她抱了坐上背，叮嘱她抓牢缰绳，自己便牵着缓步朝县城方向的小路去。

“阿，咱们走吧……”

林却正看得兴起，摇不愿。杨敬轩无奈，只好又陪了片刻。看到那台上的二人眉传，唱词勾搭渐渐更甚，听得恨不得立刻转就走，自己前的她却丝毫不怯，一咬牙，一把抓住她手，便把还津津有味的女人给拖了人堆，一直到了人少些的田边，林回看了后那灯火辉煌的戏台和翘首而立的黑压压人群，埋怨：“人家第一回看这样的戏，正看得好，嘛不让我看？”

“阿，我先前到找过你，是要跟你说一件事。”他停在了一株大香椿，转看着坐在上的林，“明天我要去的事，并不是一件普通的差事。如果我一个不慎，或者我运气不够好，很有可能我就回不来了。”

“想要我吗……”

他现在很忙。要保护着林不被人挤冲到，更要防止她被心怀叵测的鲁男人趁乱占便宜。刚就有个女人发声尖叫，又半嗔半怨地斥骂了一声，大约是被近旁的什么男人给抓了一把，随即是阵哄笑声。大约是平日压抑太过，逢到这样的场面，台的灯火也照不亮每一，人天里的俗陋劣便都肆无忌惮地开始蔓延抬。现在他听到台上女伶这样的泼艳唱词，鼻息里她的香，她站他前时，不可避免地又不时与他的有些挨碰撞，前夜与她未竟的那一幕竟又浮上脑海，一阵耳心。

杨敬轩的脸慢慢地红了。

了脸的大姑娘们退到边缘角落，却也不肯离去，一边对着摆尾的戏指指戳戳，一边摇摇晃晃踩在田垄和石上翘首看着台上的动静。男人却无顾忌了。不老的少的纷纷朝戏台前挤涌着去，仿佛靠那台越近，离那香艳而挑拨人心的艳遇就会近一些。

那女伶发完了一阵闺怨，又来一个白面书生，对唱了几句，戏又依依呀呀唱：弗见人心里酸，用心模拟一般般，闭睛望空亲个嘴，接连叫句俏心肝……

林默默望着昏黑树影站在自己脚前的这个男人，终于朝他弯腰去，双手抱住了他的肩膀，将唇送到他耳畔低语：“那么为了我，你一定要回来。”

月儿爬上了柳梢，朦朦胧胧照前方曲折的小路，两边都是平展展的田地，远漆黑一片，只有远山在深蓝夜幕中勾勒起伏的脊背。后戏台上的所有浮华秾丽都被夜吞没，离他们越来越远。天地之间，仿佛就剩他和上的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