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有个给我送饭的绑匪。”
她扭去看坐在那儿,不知为什么突然没有再发表意见的江一寒,觉得如果忽略他腕上的手铐和脚边的铁链,这个人看上去似乎和前几回见面也没什么不同,依旧是英锐利的五官,一双顾盼生辉的,看人时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底却没什么温度。
江一寒捻了捻指节,半晌才:“有儿。”
她搅着碗里剩的稀饭,垂着慢慢:“不是刚刚那个,是一个声音哑哑的,回答问题没什么耐心的绑匪,他说只要我自愿和他上五次床,就会背着那些绑匪,偷偷放我去。”
于是江一寒觉得她可怜的同时,百年难遇一次地说了句没什么用,但多少算是安人的话,“没事,有监控也没什么,这个监控的型号应该是不收声的那种,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,想想办法,总有机会去的。”
江一寒直觉她这幅样是和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关。
他想段天边大概是真的很想逃去,所以在知自己费那么大心思套话、吃药、逃地室都是无用功时,才会这样的表。
她唯一觉得可笑的是,自己真的走投无路到要去信一个把她害成这样的绑匪。
段天边不觉得为了活命陪人睡一觉有什么可耻的,贞和生命,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永远先选后者。
“其实没什么,他又没有骗到我。”段天边这么说,语气却没有庆幸的意思。
又想到那块当时蒙在她睛上,后来拆来发现被什么浸透了的黑布。
当时那人在旁边是用怎样的表看她在阴沟里挣扎的呢。
她笑了笑,“江律师怎么不说话,不会是觉得我可怜吧?”
“我差真信他会放了我,原来有监控。”
她抬看了墙的小窗,发现窗虽然很脏,但还是能看见外面黑沉沉的云,一扭曲的闪电猛地劈来,震耳的惊雷在翻,照得整片天空都惨白地亮了一瞬。
估计完几次之后提起,还能理直气壮地笑她竟然蠢到去跟绑匪赌人品吧,甚至其他人可能也都坐在监控屏幕前,带着恶意,津津有味地欣赏这一人质被绑匪诱奸,主动躺在地上求的实时AV。
外面逐渐有雷声响起,轰隆隆的,隐约有冷风从四面八方的墙里灌来。
暴雨来了。
江一寒看着她,没开。
可惜他的安好像并没起到什么作用。
可能不适真的会导致反应迟钝,段天边直到现在才发现江一寒没有镜,难怪少了英的意思。
段天边自顾自的说,“我当时真的要答应的,我太想回家了,睡在地上很很冷,我看不见也动不了,全都僵了,总觉有虫老鼠爬到我上,很饿,脸也很痛,我一都不想死在这里,苏源在找我,爸爸也在医院里等我……只是睡五次而已,和陌生人上床,就当是一夜,只要我活着去,不会有人知这件事,我也永远不会再回这个鬼地方。”
突然低落去,但江一寒又觉得这样形容不太对。
因为从被关来的第一天到现在,除了他刚被推门的那一小会儿外,段天边就没有过绪昂的时候,只是现在更消沉了,绪平线猛地往掉几个度,所以才更明显,隐约还能探查一失望与自我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