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摘一儿冰糖的渣,放到了自己嘴里。
“不急,你慢慢来。”
“筋真多,这个。”陶沉璧实在嚼不动了,就跑屋外,跑到花园里吐了。她跑回来,着腮帮,“呼,好酸。你嘛了受这么大的伤?摔了?你这儿都了。”陶沉璧伸一手指去戳,“嚯,的好。”
陈怀先坐着,说你过来让我抱抱。
陶沉璧就真的走过去。陈怀先把放在她前,抚着她后背。
“你饿不饿?”陶沉璧摸着陈怀先的脑袋。
陈怀先叹气。
“避无可避,避无可避,躲无可躲,躲无可躲。”
陶沉璧觉他很少这么疲惫。
“你还好抱。”
“我肚都是肉。”
陈怀先闭上,“你怎么不恨他呢,你为什么不恨他呢?”
“恨不过来呀。”陶沉璧也叹气似的,“记着的话,实在是太痛苦了。我就只能装作是忘了。我忘了,家里人忘了,就谁也不记得了。你也不许记得噢
“我?”
陈怀先声音闷闷的,“我不会忘的。只是好麻烦。”
“不会很麻烦的。”陶沉璧摸着陈怀先的,“我不提,你也不要想,会过去的。我们很快也就回去了,你就见不到他了。”
“我是说,好麻烦,他是朝廷命官。”
“别,别吧。”
“你大哥要是在,难不会打他一顿?难不会想尽办法要他付代价?他不在了,这事也要有人。”
“别再这样了。咱们就安安静静,安安静静的,能过一天是一天。总会好起来的。”
陈怀先摇。
他抬起来看陶沉璧,抓着她的手,“不会好起来的。除非永世不见,否则拖着就永远不是好办法。我爹那边也是,刘襄舟也是,你还不明白?拖着,没有人会放过你。”
“我……”
陈怀先掐着陶沉璧的脸,“难的事我去。你只要答应我一条。”
陶沉璧低看他,活看了双巴,“哪条?”
“站在我这边儿,别总给我拆台,不然我真是带不动你。再就是,你也气些。”
“我在你家还不够气吗?我觉得我很气的。”
“你那,不叫气。你那叫自闭。”
二人也没在陶家多待。陶沉璧恋恋不舍,陈怀先却从里到外地犯着腻味。等到初五那天到了家,陈家却还是和往常一样,一片沉沉的死气。
初桃难得的过来找陶沉璧说话。
“家里还好?”
初桃是戏班里来的姑娘,妖娆明艳,实际却比陶沉璧还要小上一岁。
“还行。也见了我他们,吃了几顿消停饭。”
“闲话也不多说。我来就是告诉大嫂,我有喜了。”
陶沉璧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但表面上还得稳着,“既然有喜了,那就恭喜了。”
“真稳啊大嫂!你一不难过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