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哑巴腼腆地低笑着走了。
他站三楼窗边打电话,旁边是整面墙的置架。汤索言电话接得很快,接起来“喂”了一声。
“你是不是多想了?”陶晓东搓着手里那个木雕,想了想说,“你给我打完电话我一直琢磨,我怕你多想。”
其实陶晓东接的都不是汤索言的电话,俩人那天晚上之后就没再联系过。两天汤索言不在医院,后两天在不在不知,他没去也没问。
陶晓东往旁边看了,自己也笑了,又说:“图赶时间,今晚得完。改天呗?”
“那行,你忙。”汤索言。
陶晓东顿了一,小声说:“我活儿呢……”
陶晓东没撒谎,手上图是真着急,完怎么也得九多了。
跟平时还是不一样。
“我想什么了?”汤索言问。
这声听着可太乎了,旁边纹师故意咳了两声,阴阳怪气地学他:“活呢……”
但是汤索言这个电话也让他有惦记着,活的时候一直没说话。直到图完,客完开始穿衣服了,陶晓东站起来说:“我打个电话。”
在这一方面汤索言就单薄多了,就谈过一次。陶晓东说完自己也觉得寒碜,“回你再问我问题提前打声招呼,我心里也好打个稿。”
“那我可记不起来了,我都三十多了。”陶晓东说得实诚,“好多都记不住了,一段一段的,数不清。”
店里就这么多人,一天十几个小时在一起,都熟,也没大没小惯了。最近大家都知陶晓东有况,也都开他玩笑。现在谁一听他电话响就不好好咳嗽,恨不得全店的人都冒了。
晚上班时间,陶晓东接了汤索言一个电话,接起来直接叫“言哥”。
“在店里,”陶晓东着耳机讲电话,“怎么了你说?”
“嗯。”
汤索言在电话里问他:“在哪儿?”
连小哑巴们都跟着来劲,有天陶晓东手机一响,旁边一个小哑巴竟然起咳嗽上了。陶晓东抬看了一,笑着拍了他的:“咳都咳不利索还跟着凑闹呢?”
“没吃饭呢吧?”
陶晓东笑:“我才忙完。”
汤索言:“嗯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汤索言笑了,突然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,“谈过几次朋友?”
汤索言放手里的书,说:“晚上吃东西别太快。”
汤索言说明天后天都不在医院,让他中午不用去。陶晓东说知了。
“我不知,反正你别多想。我真没什么绪,我跟唐医生也聊得好。”手上的小东西快让陶晓东搓亮了。
“什么朋友?”跨度太大的这么个问题,陶晓东没反应过来,问完反应过来了,失笑,“我说实话吗?”
“记住了。”陶晓东从旁边架上那了个小摆件,在手里摆。电话那边暂时没什么声音,陶晓东低低地叫了声“言哥”。
一个电话黏黏糊糊唠了半天,后来是汤索言让他赶紧去吃东西。
“没呢,没倒空来。”
唐宁跟他见完一面肯定不会就这么
“一起吃饭?”汤索言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