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拍的工作人员都撤掉了,只有房间里还架着台摄像机。
吴臻在他旁站定,端着瓷杯,慢慢喝了,突然一倾杯,杯中尽数浇在贺思嘉。
“你对我可能有真实反应吗?”吴臻抬手抹掉贺思嘉嘴角的牙膏沫,被后者重重拍开,他不以为意地笑笑,“不过是个玩笑,至少现在你是真的生气,再说……你本来也要洗澡的。”
光晕打在吴臻半张脸上,另一半脸则没阴影。
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彻底激怒贺思嘉,他没兴趣揣摩吴臻的心思,直接将漱杯中剩余的回泼向对方,泼完仍不解气,又踹了吴臻小一脚,撞开人气冲冲回房。
等新郎背着新娘门,他才慢吞吞往回走。
他轻扯开唇角,透与平时气质不符的阴柔,“承你吉言。”
牙刷震动停止,贺思嘉着,正准备吐掉,就听见后传来脚步声。
他甚至语带笑意地说了句吉祥话:“祝吴老师鸿运当,财源广。”
吴臻盯着淡黄的、不知被谁用过的巾,微乎其微地皱了皱眉,伸手接,“没关系,寓意好。”
见吴臻了屋,贺思嘉刷牙的动作稍慢了些,又很快恢复正常。
当他再次回到房间,见吴臻正躺在床
在新郎叩拜新娘先祖灵位时,吴臻已悄然离开,而贺思嘉此时也已了房,凑在新郎边看闹,还帮着对方闯了新娘房门。
吴臻并不在屋,贺思嘉取麦克风,拿上洗漱用去了院。
尽两人的对话并不带火/药味,可现场的气氛却莫名古怪,笑闹声逐渐稀落。
两人互看一,没什么交。
贺思嘉一怔。
没多会儿,他看到吴臻过来了,对方肩上搭着条巾,手里还拎着个塑料盆,湿漉漉的发和泛着汽的肤,一看便知刚洗过澡。
贺思嘉笑容微敛,但并不心虚,他只是遵照主人的要求泼,哪知结果会这样。
“思嘉。”
贺思嘉没在屋里停留多久,便去了浴室。
他今天很累,只想早睡觉。
新郎官反应最快,赶紧叫人给吴臻递条巾,他颇为愧疚地解释了泼的习俗,“……不好意思,咱们村的人都知要躲,忘了跟您说。”
贺思嘉半弯着腰转过脸,双颊微微鼓起。
橙黄灯光与深蓝夜幕形成烈的对比,吴臻就站在光源一侧,与贺思嘉遥遥对视。
贺思嘉就如孩童时一般,单脚踩在池台上刷牙,颇有些意气风发。
足足有好几秒钟,贺思嘉都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,直到温睛,带来些微的刺痛,他才猛地吐掉,拿袖了把脸,又惊又怒地骂:“你是不是疯了?!”
一意外并不会影响接亲程,随着新郎官了大门,院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。
吴臻整个人几乎湿透,显得异常狼狈,但他的反应相当镇定,只抬手抹了把脸,仰朝房望去。
臻发梢滴,过眉、脸庞、巴,又落在地上。
“我不疯你理我吗?”
院的洗手池很有年代,贺思嘉小时候跟外公去乡玩,就见过类似的四方形泥洗手池。他拧开旋转式龙,接了大半杯,将电动牙刷嘴里,听着“滋滋滋”的震动声。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