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励用力摇了摇她,就看景戚戚这才幽幽醒来,看了一外面,也大惊:“糟了!这是大暴雨了!”
“你说咱们这算不算‘在家不行善,门大雨灌’啊?”
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,忽然整个车向一沉,发沉闷的一声吱嘎声,然后车就再也挪不动了。
后面的两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,他终于长了一气。
好在因为雨的冲刷,淤泥很稀,即使只是用手也能挖来不少,几分钟以后,挽着袖两手全是泥的胡励抬起手臂蹭了蹭脸上的汗和,再次打开了车门,坐上了车。
应该是个积了的凹坑,一个没注意,周围的泥糊住了车胎,在他想加速的时候,全都陷了去,卡在了中间。
看着雨刷哗哗摆动,玻璃上还是痕,胡励忍不住嘟囔了一句,扭过来看了一景戚戚,才惊觉她双颊红得可怕,睛好像也睁不开了,一一的,像是要睡着了。
“我去看看,你坐着别动。”
见她声音嘶哑,嘴唇儿也得起了一层,胡励从旁边的储箱里摸了半天,终于摸了一瓶矿泉,拧开盖递给景戚戚,低声:“喝一,别咽,一会儿吐来。”
胡励低看了一油表,好在昨天刚加满了油,有些庆幸地开打趣儿。
“戚戚,戚戚别睡!”
44、
景戚戚忍不住白了他一,对他的胡说八很是不满,可见他浑不停嘀嗒着的狼狈模样儿也不好多说,于是便哼:“这叫贵人门风雨多。胡贵人,烦你赶紧送小的回去。”
胡励脸很肃穆,比平时看起来还冷,他开车门的时候犹豫了一,似乎在积攒着全的力量,然后猛地一推,快速地了车,重重关上了门,弓着腰立即往车的右后轮奔过去。
不过是一两秒,景戚戚立即听见了外面大得惊人的雨声,连“瓢泼大雨”这样的词都不足以形容了,她赶紧拧着脖向后看,发现胡励整个人就在眨间全湿透了,正跪在地上,拼命用双手刨挖着陷在车轮旁的淤泥。
等一气喊来,景戚戚才察觉到自己晕得厉害,前一阵发黑。伏天里疼发烧最不容易好,一拖就是一个礼拜,上次发烧她也没连续吃药,觉得好一些了就不怎么在意了,没想到隔了没几天,这又烧起来,居然比上次还严重。
他腾手来摸摸她的脸,发现她得像火烧。
“怎么了?”
景戚戚接过来,依言照,胡励转过继续开车,开得很慢,几乎都能受到每向前蹭一儿,轮胎和泥间的剧烈摩。
“这雨怎么这么大,天都漏了。”
也不知在车里放了多久,他怕过期,可又担心她渴得厉害,说完就把烟灰缸也端了过来,好让她有地方吐。
景戚戚只觉得浑一颤,颠簸得吓人,她赶紧扒着车窗往外看,但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,阴沉得可怕,黑中带着黄,就像前几年秋季节的沙尘暴似的,她什么都看不到,再往后看,之前不远不近的那两辆车,这会儿竟然也看不到了。
景戚戚早就准备好了纸巾,沾着矿泉给他大致了手,胡励的指甲里全是泥,此刻也顾不上了,他把空调关了,然后把上湿透了的衬衫给脱了来,随手扔在了后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