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他年事已,还能喜获麟儿,那说明他还有那个能力。是以白婷为他生了两个孩,他自然是喜的,所以才愿意给个名分,叫她成为名正言顺的顾夫人。
至于白婷会不会是最后一任顾夫人,那只有老天知了。
顾爸惯着妻,也不过是和皇帝着妃那样,贪图一时的新鲜。可顾爸心里明白得很,白婷这样肤浅的能翻什么大浪,难简爸还会因此和他翻脸?那自然不会。别看白婷字字句句戳简妈肺,叫人生气,可她其实没真的碰到简爸简妈的底线。她来回试探摩的,挑战的是简安的忍耐限。
其实白婷说她那几句,她左耳朵右耳朵,不兴了,就搞个恶作剧,满足一自己好玩的心理。但白婷还不至于刺痛她,那些话远远没有分量。
能叫简安累积愤怒值,叫简安怒火蹿升,无非是因为白婷踩了一个人――
那个人,顾时也是知的。
这世界上,只有这么一个人。
“简安。”在简安正打算一气开完炮的时候,顾遇又叫了一声她的名字。他静静地说:“不要再说了。”
简安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,筷一扔,赌气似的说:“不吃了!”
她起,打算离开,离开前,瞥了顾时,嘲讽:“吃什么吃?人家家里一家亲,跟咱有关系吗?”她这话看起来像是和顾时说,又像和顾时以外,不知什么人在说。
顾时听到简安招呼,连忙放筷,打算跟上。
简爸捺不住暴脾气,重重拍在桌上,喝:“你给我坐!”
简安背对着简爸,纹丝不动。
简爸怒不可遏地开始握紧拳,不住地说:“你妈真是把你惯坏了。”
简安无趣地轻笑,真是没劲透了,每次她一有什么乖张的表现,她爸永远不忘说一句:“你妈真是把你惯坏了!”
没劲,太没劲了。她现在是真想计较什么,而且不会只抓着白婷一个人计较,只和她计较,未免太无趣。
到简安想发火的时候,她就是个疯,毫无理的疯。
她转过,还是对着顾爸说:“叔叔,您不用对我歉疚,真的,没这个必要。你们是长辈,我一个晚辈,哪你们歉。”
“您歉的对象不该是我,”简安声音泛着苦涩,“应该是顾遇,顾时,甚至可能是现在的老三老四。”
白婷挑眉,这丫什么意思?老顾能伤害儿女儿什么?
“您对我说声对不起,可我真的不在意。我说了,我算什么玩意儿啊?小人罢了。阿姨说几句,也不能把我怎么样。可是叔叔,有的人因为您,过去受到的,甚至是现在还在经受的伤害,不是一句对不起,每个月打钱,给套房,甚至是别墅就能弥补得了的。”
“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,歉意毫无用。相比起顾遇,顾时受到的伤害来说,我这算什么呢?”说到这,简安的脸上染上寂寞的笑容。
说完话,也不等顾爸的反应,她拿起挎包,还有自己买的腕表包装袋,离开座位,打算走人。
“简安你给我坐!”简爸为女儿的不听话暴如雷。简妈为难地双眉深锁,愁容不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