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无异睁大双,将手臂放,戒备地盯住北洛:”你说了不取。“
北洛已经走许多步,又回驻足,眉柔和来,像是难得的宽:“不必害怕,你我成婚不会再差错,若有人执意要闯,我便让他留颅贺礼。”
事实与他推想不差毫厘,北洛向来纵恣意,不知何为收敛克制,也无需为了谁压抑自己的念。如若不是遇上乐无异,恐怕北洛终其一生不会懂得甘苦。
乐无异听见自己将这句话说来。
乐无异想起那一日二人的荒唐厮磨,彼时北洛的模样,并不像是甘心克制望的人。
一时间心如垒石,只得脱。
乐无异定了神,将自己从恍惚摇摆的心绪中拖拽来,面对自己的本心:“从前是我不懂事,未曾仔细想过婚嫁大事,只当是好玩的事。如今回来,才想明白许多事。北洛,如今我不想嫁你,也不愿嫁旁人,因为,我还未想明白……”他低,“是我尔反尔,如何都抵赖不得,所以,你若生气,我自此任你置,除了……成婚。”
”
乐无异抬起,正待开,却见北洛放开了他,方才的轻佻神隐退去,且难得贴心给足他息的距离:“安心,你我未成婚,你若不肯,我不取。”
如今落网中,非但懒去挣扎破局,甚至唤来许多场参谋,一步一步自行折去利刺,收敛锋芒,甘心忍耐让步。
乐无异扬起双臂:“这一回我平安归来,当然没受委屈,你不信,可以仔细看。"
“慌什么,我不会言。”北洛将他看过一遍,确认乐无异上并无暗伤,便不再作视线纠缠,“现不早了,你且回去睡觉,待到明日,我便重新预备婚礼所需。“
乐无异听罢,本想讲明百里屠苏未有过分举止,转念想想,自己都觉得这套说辞立不住脚,且不说将自己囚禁山林之时几次三番的制厮磨,单是当街抢亲伤人这一条,就已经担得起贼人二字。
现反悔,北洛会不会生气。
一切就要这样定了么,一如先前痕迹,满姻缘,光辉来日,乐无异觉得自己像只落丝网的飞虫,浑浑噩噩,不肯挣动,只能一陷既定的命运。
乐无异唤住他,几乎要把反悔歉的话说来。
“隔着衣裳仔细看?”
北洛将一切敲定,连同婚后如何生活,都落在掌控之中。
任他心知百里屠苏坦诚可靠,也不应当偏袒。
“这次过来,只是看一看你是否在贼人那里受了委屈。“
北洛的影还未走远,也许夜风忽起,将他的影拂得摇晃。男人沉默很久,仿佛听岔了话:“无异,你说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不愿与你成婚。”
“房……”乐无异胡乱躲,听到这句,才想起那些日糊涂时应的诺,的事。
分明已经髓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