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条,说的恰是北洛。
北洛此时被人掳去新娘,负重伤不知生死,倘若再被百里屠苏盯上,二人缠斗一,怕是争端了无尽。
那样的伤势,一时半刻应是不能动弹。
“无异,等我。”
他看着少年凌乱丝发的秀面容,玉雪颜沾染他亲手欺的绯红,偏偏睛里仍是清澈的,怎样都不会染上污浊。
一切恍如沉梦,只有枕边玉簪,提醒着一切并非梦境。
重复一遍,对方仍旧未曾改,乐无异这才安心来。
“我会洗去恶名,清白地去到府中,向你聘。”
好在百里屠苏平素便无太多表,乐无异只当他沉思默想,算是答应了这两条,于是趁着时机,抛第三条。
彼时乐无异已不是窍未开的稚心,觉察百里屠苏动作之后,立时将双手收在后,不许男人再度碰。
百里屠苏应过的诺,从未言。
那天的记忆止在此,之后便是昏黑的睡梦,清醒之后,前已然是看惯了的床榻与帐幔。
他在自己的床榻上醒来。
莹的玉于昏暗室中盈盈生光。
他短暂地看了神。
百里屠苏未有异议。
他驱赶去脑中杂念,想起半梦半醒间听见丫们议论的,‘天鹿城城主伤势未好,仍旧歇在天鹿城养伤’,于是唤来自己养在府中的小巧雌鸽,写了信寄去天鹿城,询问北洛形。
他倚靠着柔的衾枕,蒸的角红未曾消退,意泽的双眸却无再续愉的意思:“第二条,我不愿,即便你想得要疯、要死、要立时真气逆行,也不可碰我分毫。”乐无异一件一件寻四散纠缠的衣,将它们堆在自己面前,而后将艳吻痕拢衣襟,眉弯弯,看向百里屠苏,“倘若你连一肤浅的肉都无法自控,那么,又何谈慕呢。”
“第三条,也是最后一条,待我去之后,你不可追逐痴缠,不可因我,与他人斗气争狠,惹血光祸事。”
信寄去了许多天,雌鸽并未带来天鹿城的消息,乐无异悬着一颗心,于莲荷从中观雨排遣,谁知,消息恰在此时掷过来。
百里屠苏的声音笃定、沉静。
乐无异恍惚了一阵,将玉簪收匣中,脑总回着百里屠苏最后一句,心中竟隐隐生一微妙的期待。
他的底中始终带着粘稠的望,燃香、诵念、拭神祇的金,然而一切虔诚,只是为了亵渎。
乐无异一件一件披上衣,了榻,对着铜镜束发,仔细地上抹额。他通轻飘,笑意从梢漏来,一切收拾得当之时,却见百里屠苏站在他后,弯腰,一只臂膀将他揽在怀中,右手则持了那亲自雕镂的玉簪,缓缓在他的发中。
前两条还好,最后一条,乐无异知百里屠苏对于北洛定然不肯相让,正待再寻说辞甚至以作诱,谁知,百里屠苏竟答应来。